“磐石结,双鱼生,天下乱,武道征;
一生儿,二生三,三生万象,乱世出英豪,天下归一……”
纳兰悠秀一脸严肃,一字一眼地说出了一个可怕的预言来——
“姐姐,你我一同执掌天门一族这么久了,你继位我辅助,上一辈的修武至尊告知你我的预言,你不会记性那么不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纳兰鸢岫清淡雅致,清风雅骨,不嗔不颠,淡定自若道:“悠秀,你怎么还是怎么介怀这个预言呢?你我都清楚的是,天理命数改变不得,天命如此,何必焦虑呢?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都留不住——”
纳兰鸢岫似乎已经对天机玄妙看得很淡很淡,从容淡定,神轻气闲,风淡云轻,出世智者。
而纳兰悠秀似乎还不到纳兰鸢岫的这般境界,面临武道浩劫,不可能做到像姐姐那般淡定安视。
纳兰悠秀急躁难安道:“姐姐——你为什么总能够这样气定神闲,仿佛这世道一切都与你无关一般,你可知道十五年前你带回来的那个石人,便是武道祸乱之始终,他的存在,就是违背天机的存在,当初你……你完全有实力杀了他,永绝后患,当时的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留下了那小子一命,而现在呢……以后的后果,你我都不敢想象!”
纳兰鸢岫拿起桌案上的南红珠串,一手盘珠,静谧安详道:“悠秀,我说过了——天命难违。那些年——就算我下了手又如何?也不过是拖延武道大乱的时间罢了,总归有一日,磐石结,双鱼生的局面现世,武道易主,天下归心,变革总是要有牺牲和杀戮,血祭天煞,人类的争斗从未终止过,更不会因为一个石人的生死,改变人的野心和欲望。说来闲聊,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天门一族女子的校服是红装吗?”
纳兰悠秀皱眉片刻,自知道这位长姐,实在找话题岔开话题,不想再跟自己谈及浩劫生死之事。
而为何纳兰一族的校服始终是红装,原因再清楚不过了,因为纳兰一族是朱雀神兽所守护的灵族,朱雀乃是火烈鸟,追随火鸟之士,不穿与之相同颜色的战服,一心明志,那应该穿什么颜色的校服何时吗?
纳兰闭眼叹息,极其敷衍道:“朱雀军不穿红色的那应该穿什么颜色的呢?”
纳兰鸢岫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语重心长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朱雀军是火烈鸟的标志,这是不可否认的实事,但是我们天门一族女子穿红装是一辈子的夙愿,却是一辈子不能够实现的儿女情长。当我们穿上了天嫁红妆,一袭红装耀眼天下,天女说来好听,却只能够成为这老天的女人。老天爷个给了我们永生,给了我们永颜,给了我们神迹,给了我们神力,却独独夺走了我们小女人的情爱,从我们穿上朱雀校服之际,就是神格,我们高高在上,受王万人敬仰,这红装就是标榜,你我都是天地的女人,凡人望而不得,只看瞻仰,却不可亵玩——你我用永生去守护这一席红装,独独却失了自己的真心,一辈子对于我们灵族来说,要多长有多长,可是这样弥远的久活,你我就真的幸福了吗?”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愕然惊之,嘴巴一张一翕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看自己的姐姐静若止水,语言中却充满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