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微微张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这番吗?你也见了,我虽有灵气护体,可是我的灵气修不得当,对于鬼气来说根本不足已致命,若是我打不散他,他便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百鬼厉斩的鬼气是戾气最凶猛的鬼气,可凭借宿体的血液脉搏的运动再次复苏,你难道希望你的下属以后就变成一个不吃不喝的活死人吗?我若打不散他,就只能够把他请到我的体内,还好我体内的灵气充沛,能够在此压制百鬼厉斩的鬼气,只要我不过于动兵刃,他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心不已对方身体的状况,刚刚好的时机,白华走上前去,这方拱礼相向,便要给武玄月搭脉诊断一番。
却不想,武玄月果断拒绝了白华的请求,有意转移视线,让其先去给段八郎诊治。
武玄月对于诊治此举有所顾忌,是因为她清楚白华的实力,也明白自己体内异于常人的元气所在——不搭脉诊治还好,一旦搭脉诊断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
自己装到现在这一步,实属不易,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揭开了身份,那就太不值了。
白华再次拘礼不敢动弹,眼神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曹云飞这方,曹云飞脸色甚是难看,两只眼恶狠狠直勾勾地盯着在地上打坐的武玄月不放。
“你这是又是何意?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倔强硬撑到何时?”
武玄月尴尬一笑,这方脑子还是挺机灵白开玩笑道——
“我说云飞哥哥,咱可不能厚此薄彼,为了我这个新人而不顾老人的人生安危,此举只会让白虎七星军的各位前辈心灰意冷的,你就不能够少偏心我一些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上一片红晕,当真是有些恼羞不堪,声色大变道:“你可少自恋好不好!谁偏心了!我若不是看你是我白虎军的功臣,谁要管你死活来着!”
武玄月自知道曹云飞上钩了,这方依然噙着笑意引君继续入瓮道:“说来军功的话,我想这段兄比着我单子瑜只多不少吧~况且此时此刻他比我更需要诊疗。我的身体我心里有底,别忘记了我可是灵狐,打也打不死的灵狐啊~所以,白华星君,不用太过担心我的身体,还是以段兄为先,我这一时半会儿想死也死不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曹云飞也不好在说什么,这边微微颔首点头同意,白华领命便背着医袋向段八郎方向走去。
曹云飞纹丝不动依然盯着在地上打坐的武玄月不放,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出来,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底是自己太过在乎眼前女子的安危,一想到刚才那些打斗的场景,自己到现在还有种余怒未消头皮发麻的感觉。
说来自己白虎军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下面观战,却让一个小女子上场拼死搏斗,各个人五人六地在一旁,最后的结果竟是让眼前的女子牺牲自己的宿体,方才救了自己的手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那个男人身上都会有些羞愧和无地自容。
突然武玄月幽幽张口道:“你在想什么呢?若是没事就别站在我面前,影响我调理周身血气。”
曹云飞顿时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没……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想着……欠你这么大个人情该怎么还?”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真想还我人情的话,就劳烦曹堂主为我推磨主笔一封推荐书,待我在尚武堂修的正果之际,推荐我去修武门精修习练一下我体内的灵气,那边或许会有办法净化我体内的百鬼厉斩的鬼气。”
曹云飞听到了这里,眼神微微颤抖了片刻,心中顿生烦躁情绪。
所想眼前的女子不过是来我尚武门求师学艺的门生罢了,若是她想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留得她,说来也奇怪了,为何一想到对方要走,自己心里这般烦躁慌乱呢?
自己不知道这丫头还能够在自己身上呆多久——说来她来这些时日,自己府上当真是热闹了不少,自己也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脸上表情多了,不管是好与不好的表情,总归比之前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上许多。
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时不时地想要多去瞧上她两眼,想来不仅仅是因为她那张酷似自己的脸的缘故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日就是一日!
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变得正式起来,一副堂主的威严示下:“说什么在我尚武堂修得正果之时,你现在连人气如何结练都不曾做到,还妄想他门别派的功法,是不是太过好高骛远了呢?”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话音刚落,武玄月顿时静心凝神,调匀呼吸,意在丹田,神与肝胆之处,一股气流充斥而来。
武玄月扬起自己左手,漂浮在自己右手掌心上方微弱的红色赤炎气流,瞬时惊呆了曹云飞的双眼。
“怎么样?这一次打斗鬼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谨遵堂主的教诲,通过这次舍己为人的行为,似乎我已经成功结练了人气。”
看着武玄月惨白的脸色挂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得意笑容,曹云飞心中波澜万千,脸色略感吃惊之余,更是几分焦躁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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