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已经走了一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下?”高城打马上前,问向陈宇。此时的陈宇也是一晚未睡,虽然他是躺在马车中的,但也很紧张现在的情况。
他先开窗帘对高城命令道:“继续前进,马歇人不歇,饿了吃干粮,渴了随便找条河喝一点。”还好因为山上战斗的缘故,所以马匹几乎没有损失,本来就是一人双马,现在更是变成几乎一人三马的情况。即使这样,颠簸是肯定的,毕竟唐人并不是马背上的民族。
现在陈宇的马车上已经有些人满为患了,他和二女不够,还要加一个翠花。另外翠花原来的马车则让给了何晨光和另一名伤势严重的战士,外加一个看护人员。这里边,最幸福的莫过于黑珍珠了。他由于陈宇抢救及时,已经开始吃饭喝水了。一匹马趴在原来装载热气球的牛车之上,各种豆类,萝卜,肉类各种供应,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护军也在此时体现出了极高的素质,虽然疲惫不堪甚至十分困倦,不过还是严整无比,听到陈宇的命令后面不改色,连一点窃窃私语都没有。
车内的芮涵涵有些担心地看着陈宇说道:“你睡睡吧,外边有高城他们,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毕竟陈宇受了重伤,另外两个在后边的马车之上已经睡到快要不省人事了。陈宇却摇着头答道:“不行,现在老兵已经没有了,队伍当中精神出问题的人大有人在。我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对我们进行追杀,这样的军队,哎,与敌人一碰就会崩溃。”陈宇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现状,并没有指责任何人。他的内心知道,他的这套超前练兵法其实还是十分水土不服的,若不是他亲身来训练,很可能就会崩,就像现在。
陈宇的一席话让三女心中也是有些紧绷,但谁都没有再说什么。陈宇已经够累了,她们不希望自己再给陈宇施加任何压力。
“加快步伐。”
......
行军就这样一直走了整整五天,五天之内没有任何人抱怨,没有任何人停下。这或许是陈宇训练方法的一个好处吧,不论里子如何,面子绝对过得去。
穿着厚重的铠甲,现在包裹在其中的人们在烈日下就如同放进烤箱的一坨肉。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的,甚至连胯下的马匹都是湿哒哒的感觉。这时候高城终于忍不住又追赶上了陈宇的马车,轻轻地敲击后,高城问道:“将军,还要继续吗?士兵们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样在走下去,可能落马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此时的北方可不像后世的北方那么干燥,现在的北方严格意义上来说才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即湿润又舒服。不过为了绕过所有城市,在丛林边行军的陈宇大队每天都在遭受着闷、湿、热的考验。
陈宇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后,问向了高城:“走哪儿了?”
高城内心早有一片地图,不过当陈宇问到时,还是会认真地拿出地图,在上边摸索确认后,指着地方对陈宇说道:“回禀将军,我们已经过了河南道的山脉,现在在去郑州的路上,估计一天后就会绕道郑州。”对照地图陈宇发现,他们已经距离莱州不远了,郑州就是荥阳郑氏的老巢,原来叫做荥州,后来整个州郡都是人家家的,也就直接改为郑州了。而莱州则就算到了后世也叫做莱州。
思索片刻后,陈宇终于下了决定,他对高城命令道:“明日再说吧,郑州是郑氏的老窝对吧?咱们去那儿修整,顺便让他家帮帮忙,将信件什么的都发出去,顺便要几个热气球,我们用飞的。”此时的陈宇简直就像是惊弓之鸟,还好路过的是郑氏老家。他们那个唬人长男完全就是一边倒太子和李二,若换成卢氏的话,陈宇绝对还要绕一下。谁知道对方敢不敢将他送给反贼,反正到时候就说自己没路过他们地盘就行。
高城只能默默地叹息一声,领了命。他们这一路的逃亡简直是神速,不用说真正走路的马了,光人现在就躺倒了不少。都是累的,要么就是中暑。他们这几天的强行军就像过去过去正常骑兵行军的四倍不止。正常行军是有严格制度的,比如什么时候扎营,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休息,什么起床走等等。
他们呢,轮马,不眠不休,外加强行军加快脚步。有人落马那只能说是在正常不过了,那些战马都会因此而简短寿命。
这最后一天路上陈宇经常能听到‘扑通’的声音,他对高城也有了一个不错的认识。至少高城知道士兵们的极限在哪里,比如今天,高城的问询就是应该的。
不过军令如山,士兵们还在疯狂地向前走着,一直到距离郑州六里地的时候,几十匹快马迅速向着陈宇部队靠近,吓得高城赶忙准备迎战。不过他的军队现在也就是样子货了,大家能够抽出长刀摆好姿势都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的停顿,准备攻击,就落马了近有十人。
站在最前方的高城看着夜幕下急速奔跑的马队,立刻高声问道:“来者何人?阻拦护军行军,格杀勿论!”这句话一般情况下是十分有用的,有些时候在夜色当中伏击军队会遇到一些走夜路铤而走险的商队。商队听到声音自然会绕行,包括普通马匪,巴不得离军队远远的呢。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距离太远,他们也是扯着嗓子才能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