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堂上,士绅菠胖和勋贵弟弟不知道后堂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挺着脖子观望,见里面的人出来立刻站好。当众人坐定,林越估算好了时刻,便说:“这位仁兄,你的兄长已经招认一切,并且画押认罪,准备退回所欠定金了。”
勋贵弟弟脑袋一懵,下意识的叫道:“这,这不可能!”之前兄弟二人商量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啊!
林越面色一寒,从怀里掏出一片折好的纸张说道:“令兄认罪画押在此,你休得造次。”
林越是何等人物,身上迸发的气势又岂是这飞鹰走狗,沉迷酒色的乡下勋贵能够抵挡,立刻被吓的不敢回声,林越见状说道:“也罢,带他兄长过来。”
立刻有差人到后面叫人,雷芳带着那勋贵兄长过来,但是二人并未上堂,只是立于堂后,这勋贵兄长不解其意,这时林越问道:“里边的兄台,银钱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勋贵兄长不解其意,刚才一刻钟到了,他见手中的银子未动分毫,心中大石猛然落地,还未及庆幸就被领着上堂,不过并没有见公堂里面,而是在正堂后面,正在疑惑的时候,林越忽然问起自己手中的银钱。
那勋贵兄长立刻叫道:“还在,还在,银子在我手里!”
堂上之人皆是一愣,弟弟心中更是哀嚎,我的亲哥呦,你怎么真的招了。林越却是微微一笑:“银子没动?”
“没动,一点没动……”
“如此说来,银子真的你手中了。”
“回禀君上,银子真我手里。”
那兄贵兄长刚回答完就被雷芳带走,林越刚才交代只要他回答了三个问题,就立刻带下去。林越的气感何其敏锐,感觉雷芳带人离开,立刻对勋贵弟弟说道:“你兄长既已招认,你还想抵赖么?莫不是不晓得我的手段?”
林越的威势是在战场上拼杀而来,勋贵弟弟哪里敢以身试法,立刻也招认画押了,反正是兄长先招的,签完了结状子,这才将里面的兄长放出,然后兄弟二人相顾茫然,这咋就认了呢?
按照了结状子,兄弟二人变卖庄子的所得,要先还菠胖的定金才行。可是菠胖的一张胖脸还没笑多久,笑容便已经凝固了,因为林越又说了句话:“县尊大人,之前菠员外曾说,若是讨回全款,愿意捐献一半为乡亲们修桥铺路,多做善事。对不对啊,菠员外。”
感受到林越如有实质的压迫,菠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那勋贵兄弟二人家室已经落魄,他尚且不敢多说什么,林越的势力如日中天,又是元州总兵,他岂敢违抗。菠胖明白林越此举是在惩戒他拿陶淇当枪使的事情。不过还好林越有良心,只是叫捐一半,若是换作其他勋贵……
林越又对县令说道:“还请县尊妥善使用这笔善款啊。”
县令笑得很灿烂:“这个当然,当然。”县令也是久在官场,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方面林越是要衙门监督勋贵兄弟还账,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菠胖放放血,至于这笔钱当然就属于衙门了,善事多少也是要做的,比如在县里铺铺路,河边修几座木桥,但是和这笔银钱来讲,并不算什么,他这个县令好处大把。
本来是他手下的案子,陶淇一个勋贵家的小姐公然介入本身就有违法度,现在林越又插手地方,县令明面上好生接待,实际心中还是有所不满,如今林越已经暗示了好处,县令自然美得不行。
事情到此也算是解决了,那勋贵兄弟二人相互一对便知道林越的计谋,唯今还能如何,人家虽然官大权高,却是按照勋贵间的套路玩的,自己不济怨得了何人,菠胖虽然损失不小,但也终归拿回一些,也就不能在多说什么,至于县令的好处自不必多讲。
一时间林越、县令、菠胖、勋贵兄弟各自理清事情,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唯独陶淇,见事情圆满解决,菠胖还捐款给乡亲们办好事,她也十分欣喜,觉得自己这回终于不再是小打小闹,实打实的做了一把侠义所为,不过在林越看来,这丫头怎么笑的跟个傻瓜一样捏。
日后此事传开,陶淇的声名在元州也响了起来,甚至超过她的父亲,勋贵们,士绅们也都各自收敛,要是有点什么事被陶淇撞上,那可真的是一大麻烦,每个人心中都如是想,真的,对于陶淇的定位大家出奇的一致。怕倒是不可怕,麻烦是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