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登城的队长一扬手,后面的登城士兵便一拥而上,最先登城的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清理城头上的场地,建立防御。
不过在城墙尽头的女墙下面,一块破布遮盖了一门倒在地上的六磅炮,炮口正好对准了当先登城的几位士兵,在炮旁边,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士兵诡异的笑了一下,手拿着一个火把点燃了大炮尾端的引火绳。
“轰”的一声,这门六磅炮喷出无数颗拇指大的铁珠,一下子便笼罩了在城头活动的几名士兵,而始作俑者则被六磅炮巨大的后座力击中身躯,当时便死去了。
“王八蛋”听到炮声的队长大感不妙,嘴里骂出了大堆脏话,第一个跳进了墙头,映入眼帘的是痛心的一幕。
四名己方士兵被一名装死的西班牙人点燃的大炮击中,目测三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人重伤。
登城的士兵迅速清理了一切的隐患,而队长则陷入了悲痛之中,死亡的士兵有来自于大洋彼岸的移民,也有本土的原住民,和队长在一起训练战斗已经有两年时间了,战友们在军营都结下了深厚的友情,看见朝夕相处的战友倒在血泊之中,突击队长一时悲痛莫名。
但是,开炮的守城士兵已经被大炮巨大的炮身顶死了,士兵们想报复也找不到对象,只能齐齐哀叹这个残酷的战争,只能收敛阵亡战友的遗体,并且把受伤的战友送往后方军营医治。
后续跟进的士兵陆续在城头上建立了一些小型的防御工事,并且跟上来几个炮兵观察员,观察员在城头最高的位置建立了观察所,引导后方的火炮对城内有威胁的目标进行轰炸。
因为远征军正面进攻的是圣迪亚哥城的南面城墙,这一面已经被占领,但西面城墙和东面城墙的炮兵阵地只是被远征军的火炮概略射击,并没有完全破坏,所以观察所首先的目标就是这两面城墙和棱堡的炮台,随着信号的发出,这两面城墙被洗了一遍,现在只剩下北面城墙和岸防炮台了,因为他们躲在城内高层建筑的后面,在南面看不到。
既然看不到,北面的炮台也不能威胁南面的占领区,所以,炮兵观察员可以肆无忌惮的指挥城外的大炮轰炸城内的有效目标。
天色已经很昏暗了,远征军进攻部队都在巩固阵地,估计晚上还会发生一些状况。
而在作战室内,鲍小军和参谋们正在商议晚上的防御问题,一个参谋建议道,“我们每隔十分钟往城下关键位置和东西面城墙打一轮木托燃烧弹,保持一定的光照,化解对方在夜间夺回城头的阵地?”
鲍小军对此表示同意,“可以使用燃烧弹,要不是怕出现人道灾难,我们早就对建筑物打燃烧弹了,用在防御上也好,让对方也掂量掂量,另外,在外围阵地多点篝火,预防他们从其他城门突击我们的城头阵地。”
鲍小军的命令被执行下去了,在东、西两面城墙和城下,被七、八发燃烧弹点起了火焰,然后等火焰快熄灭时,又打了一轮,让准备利用夜色掩护想夺回城头阵地的费尔南德斯没有一点机会。
而城里的迪亚斯是亲自经历过燃烧弹的威力的,他和埃雷拉躲到了离水井最近的一个房间里,单手划着十字,嘴里念念有词,“仁慈的上帝啊,救一救您的子民吧,这群魔鬼真有制造炼狱的能力。”
埃雷拉沉默不语,只是眼神紧张的看着对面城墙上燃起的火焰。
半刻之后才说道,“特使先生,我的意见是投降,我们不可能等到援助舰队的到来,甚至,援助舰队来了,对他们也是一场灾难,很可能葬送帝国的无敌舰队,就像遇见可恶的英国人那样。”
“城主先生,您是说我们赶紧投降,然后去通知援助舰队逃跑,我们则一辈子被人耻笑?”迪亚斯很不甘心。
“特使先生,要不怎么办?他们的海军您也遇见过,就那么几艘船就能把圣安东尼号俘虏了,现在他们的外海不知道有多少船,我们可以战斗到底,但是,您想一想后果,帝国的太平洋舰队全军覆灭,然后秘鲁检审法院区的白银断绝,我们的国王陛下和整个西班牙的贵人们会怎样对待您和您的家人们?当然,您已经战斗到底,为了伟大的西班牙帝国已经牺牲了,可是,这有意义么?”
这几句话说出来,迪亚斯一下子变得沮丧不堪,他低声说道,“那怎么办?我们投降了,他们就不去阿卡普尔科了?不去秘鲁了?我们还是逃脱不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