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舞会结束时,谢绾还是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
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亲王让他的侍从官送给谢绾一个古朴的橡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燧发手枪,枪管是沉稳的暗黑色,橡木枪身朴实无华,唯有枪把上刻有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名字的缩写和普鲁士皇室徽章。亲王侍从官转达他对谢绾的敬意,另外也希望这把产自法国,最先进的燧发手枪能够为谢绾带来枪械设计的灵感。
第二天一大早,谢绾接到调令。调令称,谢绾中尉须于三日内向图林根驻军军需处报到,任军需处文官,负责新型火枪秘密研发和制造,格奈森瑙还亲批了一句“任何新型火枪一支都不能流出普鲁士”。
谢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调令。看到落款处格奈森瑙的批语和签名,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格奈森瑙果然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特别强调他不能流失新型火枪。这个老学长啊,他为了普鲁士,怕是可以干掉所有人……包括谢绾,或许还包括国王?
谢绾晃了晃脑袋,当这种人的下属,难办啊。他收拾起杂乱的心情,准备打包行李赶紧离开柏林。
这时传令兵突然敲门,说有客人到访。
访客自称是王储殿下的侍从官,谢绾有点意外。侍从官详细道明来意,原来王储希望得到谢绾所说的那顶头盔,他想仿造设计成普鲁士军队的标准装备,并且已经得到了格奈森瑙将军的手令。
谢绾看完手令,不禁哑然失笑。这历史惯性果然大,要知道在原来时空中,普鲁士军盔正是由这位不务正业的后任普鲁士国王于1842年设计。最初是个高高凸起的圆柱,还有些金色装饰物,后来逐渐降低,最后定型成著名的普鲁士尖顶盔,因为外观华美,从俾斯麦、威廉一世到二战德国军队都很喜爱,成了德国军人的标志,军盔的经典之作。只不过由于谢绾提前用于实战,使得这种军盔出现时间上早了十七年,而且实用性大大增强。
既然格奈森瑙已经让他交出这个装备,那就交给王储继续发挥吧,谢绾二话不说把头盔交给了侍从官。
侍从官收好头盔后,拿出一把佩刀,
“这是王储殿下赠送给您的索林根佩刀,以表达他的感谢。”索林根是德意志地区著名的刀具生产中心,出产优质刀具,普鲁士王室用刀都是这里特制。直到谢绾原来时空,德国的著名刀具乃至外科器具也都出自这里。
谢绾接过佩刀细细观赏。刀鞘是鹿皮质地,镶嵌洛可可样式花纹的镀金铜片,细看刀柄上刻着“腓特烈•威廉四世”字样和普鲁士皇室徽章,同样雕刻有洛可可式繁琐的装饰纹;拔出刀身,雪亮的刀背上竟然也雕刻着繁复的茛苕纹。
其实此时欧洲流行的是新古典主义风格,洛可可风格如此浮夸的装饰因为有点老套而过时了,并且被拿破仑这样的新资产阶级鄙视。但这位亲王明显还怀念法国路易十四时代的艺术风格。在艺术和浪漫上,他倒是和几十年后的巴伐利亚王国的路德维希二世挺像,那位国王更离谱,在十九世纪晚期修了一座宛若童话般的中世纪城堡——新天鹅堡。这两位国王一个没有子嗣,一个终身未婚,最后都因精神病的理由被迫下台。
虽然欧洲王室赠送物品很常见,远不像清国皇帝赏赐那么皇恩浩荡,但获得王室礼物,也是很荣耀的事情。谢绾不禁在心里对比了下这两位未来国王赠送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