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珍妃那儿的人。
酥酪不等我使眼色,自己拎起裙角,轻手轻脚的绕过去,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我安安稳稳的坐着,侧着耳朵继续“偷听”。
被珍妃宫女催促的应该是为太医,想必年纪也不小了,腿脚跟不上,越催越慢,气的那宫女口不择言,说太医是见人下菜碟,还问那太医,若是莹妃娘娘传召他,他敢不敢如此拖延?
“宫中任何一位娘娘病了,老臣都是一样儿看待。姑娘不必多疑,老臣只是有了些年岁,脚步慢些。”老太医脾气很好,没跟这宫女急眼,换了我,早就开骂了。要知道,这些太医都是正经有品级有官职的。人家见了宫里的妃子们该低眉顺眼的行礼,可对宫人根本不用客气。宫人就是奴婢,不管在宫里还是在宫外,都和太医没法比。能嚣张,也不过是仗着自己主子的势力罢了。
那宫女被老太医不软不硬的顶了两句,一时间也没有别的话分辨,当下没再做声,过后只听见脚步声响起,可见是走了。
“主子。”酥酪确定人离开了,才缩回头,“是珍妃娘娘身边的红芍。”
“红,芍?”这名字听得耳生,我一时间对不上人的脸。
“本名叫喜子,珍妃怀孕后说单喜不够吉祥,就给改成了红芍,就是上次随着珍妃轿子,打听消息没打听明白,跪在地上的那个。”酥酪笑着给我解释,我这才想起来。
那丫头当时畏畏缩缩的,也没怎么装扮,不是我刻薄,她是在配不上红芍这么妖艳的名字。
不过,这人真是有趣。在自己主子面前战战兢兢,到了外面竟然抖起威风来。
“主子。”酥酪贴近我耳朵,“那位太医擅长调理崩漏带下等症候,珍妃娘娘这会儿,请他去做什么?”
古代人说的崩漏带下我大概明白,说的是妇女下红不止,换到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月经不调。但珍妃已经怀孕了,这种时候,请个专门治疗月经不调的?
“待会儿花篮拿来,我去莹妃那里,你先回去,让禄喜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找人打听打听。”
花儿匠精心编了个花篮,我提在手上,顺着大路往莹妃宫里去。
莹妃见了花篮很高兴,让人在花篮地步洒了些水,自己选好地方,亲手挂好,还一直笑吟吟的看着。
“有话和你说。”
“好。”
莹妃屏退左右,听我说了皇贵妃的事儿。她眉头紧皱,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
“最近常见你皱眉。”我叹了口气,“明明我刚入宫的时候,看着大家都是开心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八字不好,把你们给害了。”
“与谁进宫无关,有些事儿是早就在那里埋着,到时候了自然破土而出。”莹妃捏了捏眉心,而后站起身,从床下秘隔内拿出一个匣子,再从里面拿出几张纸,推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