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婆子被抓回来之前,我们几个先演练了下。
大家把能想到的各种不要脸借口和推脱之词都想了个遍,争取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待会儿肯定有些细节,是你不想提起,不想再面对的。”我让罗香做到我对面,拉着罗香的手,温和的劝慰她,“但你不能回避,否则,她便会抓到空儿,借此脱身。”
“奴婢明白。”罗香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死死咬住下唇。
我知道她肯定为难,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社会,很多被欺负的女孩子也不愿意再回忆起那些让人伤心胆寒的细节,有的甚至因此放弃报警,放弃惩罚坏人的机会。因为每提起一次,就等于重新回到当时的现场,再被欺负一回。
我现在能做的不多,只能握着罗香的手,尽量给她安慰和勇气。
派出去三个,回来了四个,其中一个是装入麻袋被抬进门的。
小莲说自己一直在前面负责开路和观察有没有被人发现,所以虽然一路提心吊胆,但还好,不累。禄喜和酥饼却累的满头大汗,他俩把那麻袋扔进里间屋地上,俩人各自擦了擦头上的汗,站着喘了好一会儿,又喝了两盏温茶,才算缓过来。
地上的麻袋正在疯狂扭动,只看那麻袋里面人的粗细和扭动的剧烈程度,就知道禄喜和酥饼这一路受了多少累。
“怎么得手的?”我站起身,绕着麻袋走了两圈儿,而后趁势踹了两脚。
酥酪和月娘死活拖了罗香过来,指着麻袋让罗香踹,罗香边摇头边拼命往后退,被酥酪硬搬起脚来,实实惠惠的踩在了上面。
大约是这一脚,打开了某种结界。
罗香面目逐渐扭曲,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脚又一脚不停的踹下去,俨然已经疯魔了。
月娘怕出事儿,赶忙上前拉开,但没想到罗香力气极大,两下就挣脱了月娘,再次扑过去,这次干脆骑到那麻袋上,先是左右开弓打了几拳,然后又俯下身子,作势要撕咬。
“好了。”我用力拍了下桌子。
这种时候,只有我这个当主子的开口,才能压住罗香。
果然,罗香停了下来,她抹了把脸,吸吸鼻子站起身,恭敬的退到一边,用愤恨的眼光看着已经不动了的麻袋。
“主子。”月娘围着麻袋转了半圈儿,回到我身边小声问道,“不能被打死了吧。”
“打死了正好。”我看见那麻袋角儿动了动,就知道这婆子在装死,当下冷笑起来,扬起声音说到,“既然死了,也别费事,直接去后院挖个坑,埋了干净。”
“不成。”酥酪上前半步,她也瞧见那麻袋在动了,因此说的比我还难听。
“埋到咱们院子里,日后烂了,臭了,还是会被人发现,不如趁现在拖出去,丢到那个井里,只要去了麻袋、绳索和塞嘴的布,任谁发现了也只能当做是自己不小心,再想不到咱们身上。”
“奴婢记得,出了净月房往右一转,不过十几步路的地方,就有一口深井,以前也是淹死过人的。”小莲眯起眼睛,“就丢在那里吧。”
“得嘞。”酥饼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假模假式的走上去,拎起了麻袋角。
“来搭把手,这死人可比活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