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叹了一口气道:“为了我一个人,连累崔卿了!”
“官家身负天下之重任,我等深受皇恩,死不足惜,愿为官家效死。请官家躺好,我们马上启程!”崔翰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带着众人直奔西北而去。
两个辽国的骑士,也顾不得爱惜坐骑,更来不及给战马治疗箭伤,不住地用弯刀拍打战马,直奔辽军大营而去。
都监军详稳挞烈哥听到汇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再次询问一遍事情的经过。他求胜心切,也顾不得着急自己的军队回来,带着手下的一千亲卫骑兵就冲了出去。
“哗——哗——”前面响起河水的咆哮。关炜等人知道拒马河到了。
拒马河河面很宽,水流湍急,不过并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半人多深。
“大家小心!我们手拉着手过河。来四个士兵把官家的担架抬在肩膀上。你们站在队伍中间,我们缓缓地过河!”
崔翰听了关炜的话不住地点头,让大家依计而行,大家一步步的下了拒马河。
“呼——”这次过河十分的顺利,他们很顺利的过了拒马河。
“官家快走,我来挡住追兵。”崔翰对着赵光义跪下行礼。
“崔卿!”赵光义用手扶着崔翰的肩膀道:“何不跟着我们同去。吾一路上还少不了崔卿的保护。”
崔翰涕零道:“官家,辽人善于骑马,他的速度比我们快了很多,过了拒马河就是一片平原,我们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敌人的四条腿。请官家即刻上路,臣来挡住他们。”
“崔卿小心,吾在涿州等着你的好消息。”赵光义吩咐他们小心,然后在禁卫军的保护下急匆匆的直奔涿州。
崔翰看看剩下的士兵道:“众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是我等要回报官家的时候。众位随我死战,为官家争取时间。”
宋军惶恐,明知道必死,都是心有戚戚。
关炜并没有随着赵光义离开,这些文人是看不起他这种粗人的;跟他们在一起,关炜是浑身的不自在。倒是崔翰这个汉子很对他的脾气,而且军中多时粗犷的男子,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所以他自动请缨留了下来。
“崔大人,恁准备怎么守卫拒马河挡住辽军。”
“当然是据险而守,和敌人决一死战。但有崔某一条命在,决不让一个辽人过河。”
关炜停顿片刻道:“崔大人可听说过这个拒马河的由来,我们何不效仿东晋刘坤败石勒的故事?”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崔翰好奇的询问。
“大人!拒马河水流湍急,距离远了人不能视水下。我们可以在水下打下木桩,也可以用石头代替,木桩和石块之间缠绕以绳索。
等辽兵到了,我们引诱他们追击。这些辽兵只要纵马进入水中,必然被绊马索所困。
我们在河边山石后面,暗藏弓箭手,到时一起杀出,一定能够大获全胜。”
崔翰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好!关小哥说的有理。你们听到没有?要想活命的还不快去准备!”
众人听了不用和辽人刀对刀,枪对枪的硬拼,一个个十分的高兴。大家伐木的伐木,搬石头的搬石头,结绳索的结绳索,纷纷的忙碌起来。
也是上天保佑,等辽人追兵来的时候,天已经到了黄昏,水面河水哗啦啦的流淌,更看不到下面的布置。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一道火龙远远的冲了过来。
“辽人追来了!官家快走!”崔翰一声大叫,然后带着人起身就跑。
对面的真是国舅都监军详稳挞烈哥,这位国舅现在立功心切,听到崔翰的叫声,也没有去仔细的查看,带着大军就猛追了过来。
虽然只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也是浩浩荡荡,战马进入水中,带起水花乱溅,更是气势非凡。
“监军,这里的水并不深,我们骑马就可以过去!”
前面领路辽兵一声欢呼,挞烈哥哈哈大笑,喝到:“诸君,有抓住赵光义者,赏金1000,官加三级;随我冲!”
这些辽兵一个个抖开了缰绳,战马稀溜溜暴叫,一个个向前跳跃前进。
不过他们走了没有两步,就到了拒马阵前。这些人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他们的心中全是奖赏的诱惑,根本就没有想到危险存在。
“噗通——”
一声巨响,前面的几个辽兵一下子跌翻在水中,人喊马嘶,河水乱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