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起黑樱枪冲着舞马扎过去。
……
“那就一起罢。”
舞马瞧了他一眼,旋即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另一个祭台上,紫衫女子浑身哆嗦,旋即血肉枯涸,干瘪下来。
田德平眼看要刺穿舞马,离着毫厘之地,枪头一甩,避了过去。
“不!”
田德平双膝跪地,朝舞马磕头。
磕的砰砰直响,地上一片血迹。
舞马屏气凝神,
“献祭者终将站在祭台上,你可曾听过的罢。
那燕活,田德平死。没有商量的。”
“你不要逼人太甚。”
田德平目龇欲裂,正要反击。
密室之内,陡然一震,一尊黑色熊怪手持黑樱枪的虚影闪现祭台上方,四周血煞气浓郁到了极点。
“啊……”
田德平浑身一哆嗦,软到在地上。
“来了,到底来了,”
他环顾四周,便知是献祭竟将黑风神引来了密室之中,绝不得善了了——这是献祭失败对献祭之人的反噬。
黑风山神的眼睛冷冷看着他,让他的灵魂一阵阵发冷。
这个时候,田德平莫名想起了高君雅。
如果真的像高君雅所说的那样,为太原百姓求一场雨,今天晚上的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有因必有果,到头终有报。我终是明白了。”
田德平惨笑一声,望着舞马,说道:“你本应该陪葬的。”
田德平摇摇晃晃站起身,抱起紫衫女子放至舞马身边,
“献祭既启,一定有人成为祭品。
我可以走上祭台,但你必须救活她。”
舞马默不作声。
田德平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等我死后,那燕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燕活下来,说不准还要找你报仇。
我可以对天发誓,那燕不会与你寻仇。”
“你怎么知道。”
田德平惨笑一声,“她会听我的话。”
“不管怎样,”田德平的身子忽地一颤,血肉开始枯竭,“你要以性命作保——
一定要救活那燕,否则你不得好死,千真万确!”
“不朽之黑风山黑风神,”
田德平的吟唱声响起,密室里弥漫着一股不甘和绝死的气息,
“汝之忠仆愿献之肉身,汝之慧目定能穿其身,睹其赤诚之心。
汝之忠仆唯有一祈——
失魂爱人死而复生。吾将绝不奢求有情人终成眷属。”
田德平望着舞马,目光充满咒怨,
“倘吾之所爱不得死而复生,抑或因此人而亡,吾祈汝折其身,断其骨,由其饱受世间疾痛之苦;
祈汝杀之其人,拘役其魂,由其永世不入轮回,永世饱受炼魂之苦!”
田德平说完,舞马忽觉一阵阴风吹过,仿佛有一双眼睛从虚空之中睁开,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似乎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一样钻进了自己的灵魂之中,如蛆附身,再也不出来了。
他浑身一哆嗦,再看田德平,仿若有人从他头顶插进去一根针管,猛地一抽,浑身血肉飞速干瘪下来。
短短一瞬,人已形同干尸,毫无生气地站在原地。
一双眼睛却未见毁损,深情奕奕的望着舞马——
不对,他是在望着紫衫姑娘。
这个时候,紫衫姑娘干枯的身子渐渐丰润起来,不一会儿又复原了先前的容貌。
终于,紫衫姑娘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