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和江氏也被请过来看戏,极少人才有入席的资格,为此设宴的院子里一点也不拥挤,好些人领了一碗长寿面便走了。
热闹了一整日,夜里,明仪沐浴出来,承乐也把整理好的册子搬进来了:“公主,商贾和官员的名册都已经分开了,官位与所送之礼不符的也写出来了,大半都是高维一党。”
“都是些寒门子弟,即便有家底,也拿不出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明仪看了一遍册子:“可见这些人贪了多少。”
承乐也拿了一本:“那要不要顺势让人参了他们,告他们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
“为官不贪的人太少了,真要追查起来并不容易,而且,一击不中,反倒是帮了高维,让他们越发抱成团了,而且,真的打击了这些寒门,也没好处。”明仪放下册子:“这样,时不时的安排点事让这些人做,让他们以为我领情了。”
承乐把册子收好:“这简单,陆大人现在是副相,朝政那么多,还怕挑不出来几十件事来办的嘛,奴婢去告诉陆大人即可。”
她去安排,明仪也就放心了。
夜深睡下,明仪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猛地睁开眼睛,屋里又安安静静的,只有承乐在小榻上的呼吸声和外间嬷嬷轻微的咳嗽声。
翻了个身,明仪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枕头,伸手摸了摸,果断把枕头拉过来抱在怀里。
十月初的漠北除了漫天黄沙啥都没有,但是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却与漠北的蛮荒对比鲜明。
蓝灰色的巨大山体,从半山腰开始就是参差雪白,一阵阵吹来的风,都冷的像是刀子一样把人割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