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乔牧,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来临湖湾的用意已经被老四给带偏了。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板,俊颜上一片暗冽的嘲弄,“不知道。这事,看大房的意思吧,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说到底,他和乔斐白从小就没有多少兄妹情怀。
乔家啊,向来利益至上,撇开一切不谈,感情皆淡薄的可怕!
连他自己重伤后,乔家都没什么表示,更别提三房那一家的弃子了。
都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这颗心早就够冷够硬,还谈什么亲情。
乔牧的眼眸忽明忽暗,提及到乔家,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再是那般谈笑风生的爽朗,反而变得很沉重世故,连隽秀的眉眼都染了霜。
砚时柒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突变的神色,不禁看向陪伴在侧的男人,终究还是有些庆幸,秦家一切都太平。
这时,乔牧的思绪已经彻底落在了乔家内务上,男人审视着他阴沉的脸色,浓眉舒展之际,问道:“乔斐白的事故,警方调查的结果如何?”
乔牧吐息一瞬,从兜里掏出烟盒,烦躁地点了一根,“肇事司机属于醉酒疲劳驾驶,没发现什么异常,不出意外应该会吊销执照外加判刑。”
——没发现什么异常。
乔牧所说的这几个字,不意外地就让砚时柒和秦柏聿四目相对。
她大致能够猜出乔家人对乔斐白出车祸后的态度,也许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
即便他们知晓一些内情,因为牵扯到凌家,怕是也会佯装不知。
这样的感触,来得很莫名,这一刻她竟不知该同情乔斐白的遭遇,还是该可怜她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