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徐勇立还是不顾校医纪老师的劝阻,头上裹着纱布,参加了考试。
郝维明知道高考对于徐勇立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那样的心情,所以没有阻拦,送徐勇立进了考场。
然后自己才去了另外一个考场。
好在宝源县就只有宝源中学这么一个考点,而且两人的考场距离不远,也没耽搁什么时间。
他两辈子第一次高考,心绪忍不住地起伏不定。
坐在考场里,余光悄悄扫过每一个考生的面庞,他们有的是年龄有与自己生理年龄差不多十六七岁少年,有已经二十七八的青年,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
有些人面容仍稚嫩,有些人面黄肌瘦,有的人满脸疲惫与沧桑。
但郝维明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一团火,与他们的面貌上展现的冷气完全不同,是炽热的,不熄灭的火。
许多人都是十分紧张的,手脚在不停的颤抖,有的人在仔细检查自己的笔能不能用,有的如他一样故作着镇定。
才七点多,太阳就已经照射着考场。
教室里没有风扇,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但仍能感到一股淡淡的闷热和压抑。
试卷被提前放入课桌里。
郝维明很想直接拿出来看看是否与前世的考题一样,至少得确定是不是记忆里那篇作文。
但因为有考生已经被监考老师提醒过,必须等时间到了才能答题,两位监考老师还专门展示了他们各自的手表。
郝维明也就强自镇定下来,等待着指针一点点指向整点。
一位老师在宣读考试规则,另一位监考老师在注意核对准考证。
外面也是响起了熟悉的手摇铃,考试规则刚刚好念完,另一位监考老师也刚刚好核对完准考证。
随着一位监考老师说了一声考试开始,郝维明快速的从桌子里拿出了试卷。
然后率先翻到了作文页。
当看到“陈伊玲的故事”、“第二次考试”、“不超过八百字”几个字眼时,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但最终忍住了,没有露出什么端倪。
果然是这个作文,果然是,一点没有变。
他心里一阵阵喜悦翻涌,快速的翻阅了一下,大部分的题都不在他上辈子记忆里,但他却是会做的。
虽然是驾轻就熟,他还是仔仔细细地做,好在文字功底也是不错,上辈子偶尔会写一些杂文散文,看了许多书,语文题做起来很顺手。
加上作文早已有了腹稿,细细打磨过多少次,写完也未耗费多少时间,一气呵成。
那位监考地老教师站在他的旁边,推扶着眼镜,仔细看了很久,脸上已满是笑容。
虽是如此郝维明还是没有提前交卷,检查了很多遍,也是坐满了两个小时。
因为没有参加过高考,虽然有着一些信心,但郝维明还是认认真真的将后面五场考试都做完了。
第一天考试完郝维明还特意关注了徐勇立的情况,徐勇立表示没什么问题,而后因为考试太过紧张,郝维明也就彻底的忽略了。
毕竟就算再次经历也难免有些紧张。
其实考试的时候无比专注,但考完之后很多东西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郝维明能清晰记住的只是下午考场里很热,监考老师考虑到了这点,不停的给大家递湿毛巾擦汗,考场里的同学都是用着感激的目光投向监考老师。
还能记住的就是数学题不简单,做的时候有些挠头。考最后一门外语时,周围空了一些座位,有很多考生没有参加外语考试,那些英语题其实难度并不高。
三天的考试就像是转瞬即逝的电影画片,随着睁眼闭眼间飞快地从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