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又食言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青尘想问时,君忆已经转身进屋里了,留给她一个不太高兴的背影。
愣怔片刻,青尘想起今日的药还没有吃,也不知该吃什么,只好进去问问他。
“神仙花。”
君忆坐在塌边,抬头看她,等着她继续说。
“那个,今日该吃什么药?”青尘指指自己的腮帮子,虽说今日不复昨日的疼痛,但是药还是得吃。
“药在桌上。”
“我知道药在桌上,可是桌上不止一个瓶子。”
经她这么一说,君忆想起来桌上确实不止一个瓶子,有自己的药还有江行舟送来的药。冲她这个迷糊劲,说不定两瓶都会吃下去。
他无奈一叹,并未说什么,随即起身去了外间。
君忆拿起桌上的一白一青两个小瓷瓶,看了看,便将白色的瓶子放到一边,从青色的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然后示意青尘过来。
青尘凑过去,乖巧的吞掉药丸,然后盯着他看。
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君忆有点沉不住气了。最近定力太差,经常在她面前破功。
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他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青尘嘿嘿一笑,手撑着额头看着他道,“你方才说我又食言,我想了这么半天还是不知道我到底哪里食言了,我觉得自己很委屈。”
君忆瞟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好似在说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怎的不委屈?我分明没有食言,一次都没有,何况“又食言”这回事。”
青尘说完,满腹委屈的看着他,言下之意,你得给我个解释。解释你近几日的奇怪行为,解释这几日为何老是莫名其妙的生闷气。
这种闹性子的行为不该是女孩子最擅长的吗?
虽然她不介意哄哄他,但是一日闹三回,这节奏她可受不了。
君忆心里很乱,就如他参不透何时会发生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样。
譬如两人身体毫无征兆的出现异样,又毫无征兆的恢复。又譬如苍山掌门贾庄,平静的样子毫无风雨欲来的征兆,再譬如突然出现的幕后之人,其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都成为君忆心中的刺,即使不动弹,依然能感觉到阵阵钝痛。
又是一阵静默。
半晌后,君忆压下心头的纷乱,幽幽道,“你答应过我,虽然明知你做不到,我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你。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怪我。”
“怪你?”青尘捋捋他那句“明知你做不到,还是忍不住相信你”没明白他指的什么事,搁一边。先去想怪他什么事,“你说的该不会是方才那件事吧?”
君忆没回答,眼神却黯淡了。
见状,青尘明白了。他是自责自己没保护好自己,让那贼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自己。而那贼人心思也够毒辣,选择这种时刻下手,又不伤她分毫。足以证明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君忆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