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知道自己被亓思齐给小小的“坑”了一下,这位大小姐没有按照自己设计的步骤行事。 在冯喆原来的计划里,是想让亓思齐在进行法庭审理这个环节之前于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的,这样让她将和机场打官司的事情对公众说个清楚,从而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毕竟打官司的是她,自己这个代理只管诉讼、只在幕后,即便将来“自然而然”的被大众所熟知,别人也不会想到诉讼的事情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亓思齐是红花,自己就是不起眼的绿叶。
这个计划一切都顺理成章,天衣无缝。
可是没想到亓思齐这会却让记者登门来采访自己。
怪不得她昨天神秘兮兮的问自己新闻媒体的采访应该在去法院提起共同诉讼之前还是之后合适。
这样一来,如今的情况和去年在蔬菜批发市场那个电视台的记者毫无征兆的采访自己一个样。
去年自己那会根本就不想卖出香菇,结果被亓思齐找个电视台的记者一搞,香菇就被一扫而空,那倒是成全了易本初,对自己的计划一点好处没有。
今年,如今,亓思齐又来了这一手,这太突然了,又打乱了冯喆的计划。
其实冯喆知道亓思齐也是为了自己好,人人都爱出名,何况是正面的出名。
可对于冯喆而言出名不是不好,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引人注意,不想于公众面前指挥方遒,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在新单位的基础还不稳,尚且没有找到一个强有力的支持不说,时机方面,也不是太成熟,如果这样急于表现,树大招风到谈不上,只是没有什么意义。
在没有做好准备前就成为大众的瞩目焦点,更没有什么必要。
任何没有理由的出风头都具有两面性,有弊就有利,一举成名天下知,可以让一个人尽可能的获得关注,但也能给一个人带来各种成名后不确定不明确的诟病。
在拥有的实力尚不足以驽驾未来的走向时,就要懂得隐忍,就要保持低调。
而且冯喆之所以想帮亓思齐出一口恶气的初衷,只是为了还当初欠亓思齐的人情,再有就是,他知道亓思齐的背景不简单,与其得罪她,让她对自己一直怀着埋怨,不如借助此事和她搞好关系。
有时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具有有借鉴意义的,亓思齐背景强大、敢作敢为、想到做到,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她做事可以无所顾忌,但是冯喆不能。
冯喆之前甚至都考虑到了,等和机场的诉讼事件进展到了一定阶段后,走屯茂林的路子,从屯茂林和岭南晚报社的人熟悉这层关系入手,为亓思齐摇旗呐喊。
——可是亓思齐却让记者来采访自己。
事已如此,冯喆也没有退缩的可能,再者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他不愿意打无准备之仗,对于机场这件事而言,需要准备的早已经烂熟于心,只不过被采访的对象换成自己、时间上提前了。
让冯喆更没有想到的是,进门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有一个熟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
岭南法制日报社今天来采访冯喆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记者,男的四十来岁,叫郑伯和,女的则是秦致知。
秦致知在冯喆还没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在法制日报社当实习记者,当时冯喆远房亲戚楼房里的租客小山被杀,秦致知试图采访冯喆未果;而后冯喆在半间房镇任书记的时候,秦致知去了武陵电视台,同样的也采访过冯喆两次,但是被冯喆假痴不癫的给糊弄了,秦致知后来明白过来冯喆是扮猪吃老虎在耍自己,心里非常的郁闷,对冯喆很有成见,之后她在电视台做的很不开心,发生了许多事情,过完年又调回了省里的法制日报社。
今天来采访之前,得知了被采访的对象是谁,秦致知心想怎么那么巧?怎么在哪都能碰到这个无处不在的冯喆?见面之后,还真是那个可恶的男人。
先入为主,秦致知内心对冯喆是有很大意见的,但是她毕竟在社会上已经锻炼了这么几年,经受了一些挫折,性格比起从前也内敛了许多,加上她的师兄,也就是报社负责社会新闻组的郑伯和似乎对这个冯喆比较重视,要亲自来采访,这就让秦致知心里有了许多的揣测。
不过不该问的就别问,该自己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因此出于种种的原因,秦致知压抑着情绪,面对冯喆的时候,也做到了表面上的心平气和。
郑伯和稍微有些胖,他是特意的挑选这个时间段来采访冯喆的,和冯喆一番寒暄,三人都做了介绍后,介晓与薛修德为他们沏了茶水,自觉的回避了,而萧蔷蔷也带着她那个号称永动机的儿子不知去向,因此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就是冯喆郑伯和与秦致知三个人。
冯喆觉得郑伯和与秦致知这个时间段来找自己很有意思,现在对于自己而言,在单位已经吃过了饭,也就是说,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过了饭点,郑伯和与秦致知如果是借着采访来让自己请吃,那么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
再有,现在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在下午上班之前,这个采访应该能结束,那也就是不耽搁自己的工作,再有,选择在办公室里采访自己,还处于这个时间段,即避免了单位一些人的围观,又能让一些人看到,这个广告做的即有效,又不招摇。
因此,抛开了秦致知不说,这个郑伯和绝对是个有心人。
有了这些考虑,冯喆面对郑伯和和秦致知的心态做了一些调整。
郑伯和开宗明义:“我们掌握到了一些情况,有一些乘客在咱们省机场丢失了行李,据此要通过法律途径进行诉讼,而请你做了诉讼代理人,请问,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首先我要说明一下,诉讼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目的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但这并不是那些丢失了行李的乘客一开始就诉诸的手段。”
“哦,能不能请你详细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