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强嘿嘿一笑,瞧着唐经天话却是对刘奋斗说的:“合乎政策?什么什么说法?刘副书记,原来镇上开矿的都是什么项目?白云岩,滑石矿,这个那个的,但是这些是金矿吗?这些矿的效益能跟金子比?既然有差别,既然是金矿,就得按照金子的行情走,这承包费肯定不能一样吧?这难道不是说法?水涨船高嘛!我看呀,能增加镇上的财政收入,就是说法。”
王茂强说着看着冯喆的表情,但是可惜冯喆总是那副面瘫的模样,只有自己继续:“至于说政策,是有规定说个人和集体不能搞金子的,但是个别情况要区别对待,如果我们要不是专门采金矿,而是在搞其他项目的时候偶尔采出了金矿石,就不算是违规吧?这跟种了一地西瓜捎带从地里头收获了几个香瓜是一样的道理。”
王茂强一边说一边在猜测着冯喆的心理,心说自己这样的目的是为了增加镇上的财政收入,简而言之就是为冯喆解忧,让他能出政绩,他不可能不支持自己吧?
刘奋斗不无担忧的说:“你说的我知道,关键这会全镇人都去山上挖矿石了,这消息哪能封锁的住?这还能是种西瓜捎带香瓜?恐怕今天一天全县都就知道半间房有金子了。”
“那就别封锁,有外人问,就说是谣言,纯粹的谣言,就说,咱们半间房这没见到金子,胡说八道嘛,”王茂强说着自个呵呵的笑了笑,看看冯喆说:“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怎么能让镇里增加收入就怎么做,再说,不重新发包镇上的矿,我看是不行滴,标的不同了嘛,难免有人会有意见,你不能拿着承包白云岩的钱却发着金子的财,国家是鼓励让少数人先富起来,社hui主义嘛,但起码的公平总得要吧?不患寡而患不均,不能均贫富就会有矛盾,有矛盾就会出问题,毕竟稳定压倒一切,我们要替绝大多数的人民群众着想吧?再者,说句现实的,不重新发包也不符合当前形式啊,肯定有人闹,堵不住悠悠之口,那怎么办?工作必然被动。”
说着话的功夫,镇上的几位领导基本都来了,众人就转移到了会议室,焦一恩注意了一下,除了副书记胡德铨外其余的dang委委员全到了,看看时间,差一刻钟十二点。
冯喆低头看着面前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杨树明注视着冯喆的方向,阴沉着脸说:“老焦,你看一下今天值班的人还有谁没到。”
焦一恩答应一声出去了,会议室里非常的安静,刘一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仿佛指甲上绣着花似的,王茂强想要说话,眼睛的余光扫射了一下冯喆,又闭嘴了。
没几分钟焦一恩就进来汇报说除了门岗的老李外,其余人全到了,王茂强心说什么是“谁还没到?”这个焦一恩,就是一个老好人,顺着杨树明的话往下溜,应该是谁还没有回归岗位好不好!
妈了个屁屁!你不提,老子替你说,于是王茂强靠在椅子上不阴不阳的闷闷撂了一句:“胡副书记的车不会坏了吧?难道手机也坏了,还是没电了,打不通?不可能连个信都没有嘛,刘书记,你说你通知到了胡副书记了呀?”
刘奋斗皱了皱眉,但是没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满意王茂强的阴阳怪气还是不满意胡德铨的迟到。
杨树明冷笑说:“好嘛,看来做工作不耽误干副业,仅仅是传言山上发现了金子,人都没影了,既然这样,这班不上也罢,能耐啊!诺达的镇政府值班的没一个人!早上要不是冯书记在,还不知道今天要出多大事!刘一彪,你怎么说!”
其实今天值班的人也未必都是去看什么挖金矿去了,主要是平时上班就悠闲惯了,报个到出去各办各的事情,谁要是一天老老实实的总呆在办公室才让人觉得有问题,再加上这几天是假期,镇上哪会有什么事,有事也是传达汇报给领导等批示,值班的能解决什么问题?看别人都走了,自己也找个理由也开了小差,总归是法不责众的,可是这些人没想到今天镇上能出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被冯喆给抓了现行。
冯喆到了半间房后,杨树明还没有公开的发过这么大的火,刘一彪满脸愧疚的说:“镇长,冯书记,我今早有个特殊情况,那个……”
刘一彪的话没说完,唐经天的手机响了,他用的铃声是“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声音非常的大,将刘一彪的话给打断了。
唐经天之所以没离开的原因是冯喆让他留下的,唐经天出去接了电话,只说了一句:“赶紧救人,不能再出问题了”,然后进来附耳对冯喆说:“书记,后山出事了,咱们看大门的老李被山坡上的落石砸中,人昏迷着。”
今早上镇上疯传发现金矿的事情,镇里值班的人都坐不住了,全都溜了号,老李在镇上门卫已经干了十多年,同样的他按照惯例知道这会镇上正值假期,有事也得变没事,无论多大的事也得过了五一再说,总不能有哪个贼将镇政府这座楼给偷走,于是也去凑热闹看别人怎么挖矿石,顺便自己也想看看能不能发点小财,可是没想到山上人多践踏,挤来挤去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块顺着山体滑落,就正好的砸到了老李的头上,老李吭都没吭气就从半山腰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