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静和冯喆看不到树丛外的情况,但那个解手的人就像是在回答冯喆的话一样,冯喆凝眉站住,听那人又说道:“你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骚qiu货,迟早出事!”
另外一个人小声说:“二哥,那事我小心着呢,保证……”
“包你妈bi!你闭嘴!还说!你保证什么?你能保证?都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你妈的。”
“什么时候?咱姑父不是……”
“蹿!还嘴犟!就你这破事还提姑父?不用姑父知道,我这就拾掇了你!”
路边的两人说着话,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提裤子扣皮带的声音,柴可静也皱了皱眉,冯喆握着她的手,两人又等了一会,听到大路上汽车发动离开,这才出来。
冯喆在上山的时候将车停在僻静的田地里,将车开到大路上没几分钟,一辆雅阁从前面过来,乡道比较窄,会车时车速都慢了,本田车里的司机看到冯喆就叫:“冯书ji!”然后将车子停住,从车里下来。
冯喆从车里出来问:“是刘主任啊。”
这人三十多岁,体态壮硕,看相貌比较憨厚,他和冯喆寒暄着,从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二十来岁的男子,脸上笑笑的对冯喆点头问好,掏了烟要递给冯喆,冯喆伸手接着,但是没让点着,这刘主任说:“冯shu记,这是我弟刘二春,二春,这就是咱们县最年轻的镇书ji。也是全市最年轻的镇委shu记!”
这三十多岁的男子是寺洼村村委主任。叫刘秋华。冯喆对着刘二春点点头,刘二春满脸是笑,因为瘦,满脸的褶子,刘秋华说:“冯书ji,下乡调研也不到我们村?寺洼村距离镇上远,可是村委、村民都热切的盼望着你去莅临检查工作呢。”
冯喆笑笑说:“寺洼村在刘主任的带领下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镇里是心里有数的。”
刘二春刚刚会车时就瞄见冯喆车里有一个极漂亮的女子。这会听二哥和冯喆说着话,扭捏着晃着身子就到了车前面,装作观察冯喆的车子,将柴可静瞧了个仔细,果然见柴可静温润靓丽的,就有些目不转睛,心说这女人怎么就美得不像样子,就想找个话题和柴可静搭讪的,这时刘秋华喊道:“二春,将车里那两只野兔拿出来给冯shu记放车上。”
刘二春眼睛又剜了一眼对自己视如不见的柴可静。到雅阁上提了两只野兔过来,刘秋华伸手接过野兔说:“冯书ji。这兔子是我在地里放兽夹子夹的,看,肥着呢,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给shu记你打牙祭。”
冯喆也不拒绝,将车后盖打开让刘秋华将野兔放进去,刘秋华说:“冯书ji,你心系全镇,事多繁忙,这天气不好,我也赶紧回村了,回头再专程给你汇报工作。”
刘秋华为冯喆拉开车门,等冯喆进去,自己在车边微笑着挥手致意,等冯喆的车子拐了弯看不到,脸色就变了,伸手“啪”的在伸脖子目送冯喆车子的刘二春后脑勺给了一巴掌,骂道:“骚情!你长点眼!你妈你什么女人都想惦记,你惦记的起吗?二蛋怂货,我骟了你!”
“我就是看看,”刘二春不满的白了白眼,刘秋华抬腿就要踢他,刘二春急忙躲过,从另一边上了车,刘秋华呸了一声上车骂道:“看你妈bi!你比陈飞青能?你有刘依然能?你有廖文志能?你掂掂自己的斤两,有人家身上的腌臜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女人是你玩得起的?不自量力。”
刘二春嘴里嗫嗫的,但是又不敢顶嘴,刘秋华皱着眉问:“咱们刚刚从这里绕回来,也就是几分钟,冯书ji从哪来的?怎么没瞧见?”
“我ri他ma,好女人都叫驴cao了……”
刘秋华又伸手打刘二春,刘二春拉车门就要往下跳,刘秋华指着刘二春冷声说:“你再嘴里拉里拉撒的,我搞死你你信不信!”
刘二春低头不说话,刘秋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他们从树林里出来?我们还是回村,说不定冯书ji就是从村里出来的……你给大春打个电话问问他见没见冯shu记,再看牛乙岭在哪……”
刘秋华弟兄三个,他是老二,刘二春是老三,他们还有一个大哥叫刘春华,三人因为分别在春季和秋季出生得名,刘秋华私下里从来对自己的大哥刘春华都是直呼其名,刘秋华嘴里的牛乙岭是寺洼村的村支书,刘二春拿出手机一边拨打一边嘀咕:“怕牛屎蛋个屁,他能捣什么乱?管他镇上县里怎么换领导,寺洼村这一亩三分田还不是我们弟兄的天下……”
“有你屁事!你迟早要死在这张嘴上!——给你说以后不准提姑父,人前背后都不准!”
“……哦……”
……
柴可静一听冯喆和刘家兄弟说话,就知道他们就是刚刚在树林边解手的那两个人了,心说他们不是朝着镇上过去了,怎么这么快又拐了回来?
但是冯喆一路开着车根本没有再提刘秋华和刘二春,柴可静知道他心里有计较,就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