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汐心中一惊,莫非,此人跟原身有什么关系?
正在她愣神间,那个中年人问了,“殿下,您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纳兰汐无语,他们也太不会问问题了,什么过得好不好,他们也不动脑子想想,一个质子她能好过吗?原身都好过死了,她可不是原来的纳兰汐了。
“只是乍一见故人,心中感慨万千罢了。”她演技也不差。
纳兰汐倒了一杯酒水,小酌了一口。
“殿下……您为何如此冷静?您不认识阿蛮了吗?”那名年轻男子说。
他好像很激动,好像自己不认识他,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纳兰汐还真不认识,不过这个年轻人应该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类型的,都自报家门了。
“阿蛮啊,我当然认得你。”纳兰汐幽叹一声说。
叫阿蛮的男子眼睛一亮,像是星星一样,炙热而又耀眼,晃得纳兰汐一怔。
这一幕对面的慕容澈眼中,就是另一番风景了。
他眼中看到的是,纳兰汐和旧人相见,看痴了的模样。
“砰!”地一下,他重重搁下酒杯,一旁的凌风见状,以为主子要发脾气,怎知他放下酒杯后,便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淡淡盯着那个质子,而对方却浑然不知。
凌风为正在与其他男子“深情对视”的质子抱以深切同情。
“不过你们来这儿所为何事?”这才是纳兰汐想知道的。
阿蛮脸色一喜,“我们是来接殿下您回去的!”
中年人也附和的点头,十分欢喜。
回去?
纳兰汐一愣,酒也忘了喝了。
有没有搞错,现在接她回去,那个上官睿愿意?
上官睿仿佛感知到她的目光,闪过一抹杀意,便道:“想必质子也已经听见你的臣子说了吧,他们是来接你回去的。”
慕容澈眼眸微微一动,尚无其他动作,而是垂下眼帘,望着杯中渐渐平缓下来的酒水,一言不发。
“那陛下的意思是?”纳兰汐隔着远远距离与上官睿对视。
他眼中的狡猾和阴谋无一不印在纳兰汐的眼中,他有打算。
“质子离家多年,孤苦伶仃一人,也是可怜,朕也想成人之美,这次南岳国又是诚意满满,还进贡了许多珍奇异宝,朕不好拂了他们的意,便决定应下了。”
纳兰汐眯了眯眼睛。
暗道,若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用那幅杀伐决断的眼神看着我,我或许还会相信。
估计上官睿见在北武国弄不死她,就打算在她回南岳国途中弄死她。
如果她是真的纳兰汐还好,可问题是她不是,回去后也是要穿帮的吧。
可留在北武国,又是一堆豺狼虎豹,关键还有……呼!
纳兰汐一吓,对面慕容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看了很久似的。
吓死了。
就是这个家伙,最危险了。
所以,她到底回还是不回,这是个问题,值得深思。
若是回
去,她完全有把握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上官睿得手。
可若不回去……自己也不至于丢掉性命,可是在国师府怕会丢掉贞操吧……吧?
“陛下,此事恐有不妥。”
慕容澈淡淡收回视线,优雅起身,一字一句道。
上官睿一听,不能不给国师面子,便问道:“国师何出此言?”
慕容澈扫了对面又和那个年轻男子攀谈起来的纳兰汐一眼,眸色渐沉,启唇道:“纳兰质子本就是以质子身份来我北武国,若是贸然就被放走,除非两国交战,此事才可发生,陛下若是将她放走,莫不是在昭告天下,您要与南岳国一战了?”
上官睿一听,惊讶道:“朕并未此打算!”
近年来北武国的国力虽越来越强,可是比起其他两国还是弱了点儿,若是传出北武国要与南岳国一战的消息,其他两国恐怕会趁虚而入,到时他们北武国就危险了。
他面上闪过一丝惊恐。
慕容澈观察细致,见他领会的差不多了,才又徐徐开口,“既然陛下没有攻打南岳国的打算,那便无法决定此事了。”他说完便施施然坐下。
完全无视对面纳兰汐瞪过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