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刘繇有旧?”
典韦愕然。
太史慈道:“正是!我们同出东莱,是同代青州诸域魁首天骄,当年混绿林时,他是皇族,我是败落庶族,但他并不介意我的身份……我们曾经伴侣游侠,在青州搏出些名声。”
“不仅仅如此,我当年之所以能成为郡中奏曹吏,也是得益于他的再三推荐。”
太史慈说到这儿,偷偷看向典韦,见他神色不改,又继续道:“帝都公车门之战后,我被朝廷追杀,逃回青州,也正是他报信,我才没有中计被捕”。
典韦听到这儿有了表情变化:“多年前的公车门之战,我听说过,你好生厉害,当着那么多帝国天骄的面,在数万羽林军,执金吾的俯视下,竟然还是把那帮阉患杀的血流成河。”
“额?!”
太史慈见典韦兴奋的黄脸少有的通红,一时间有些尴尬。
其实那场帝都公车门之战,并没有典韦想象的杀的痛快淋漓,相反,那日如果不是自己胆大心细,恐怕早已经死在了十常侍的手下。
“后来,我逃走北疆辽东苦寒之地,家人母族无人照顾,也是他暗中,在前期让人保护我的母亲与家族”。
太史慈有简有略的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兵围曲阿后,没有发起进攻!”
典韦瞪着大眼看向太史慈,并没有因为他公私不分,贻误战机,而怪罪于他。
典韦敬佩的知恩图报的豪杰,太史慈如今这么做正对他的胃口。
不过,因为有恩不发起进攻,不是最终之计。
“子义啊,这样,你带兵进攻,然后你故意的放跑他,然后我再带兵在后面追杀,如何?”
典韦道。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方法。
太史慈沉吟了会儿,如果是其他人对他这么说,他一定怀疑对方用心歹毒,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自己与自家主公的关系。
但是典韦不一样,太史慈深知他的性格,绝不是设计让自己钻之人。
“好,那我便听你的”
太史慈想了想一咬牙道,他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会瞒过自家主公的耳目,可是如今他也不怕了。
与受惩罚相比,有恩不报才是混账,更何况这个恩,还是有托母救命的大恩。
“来人,带刘繇使者许靖前来”
……
咚咚的战鼓声响彻云霄,许靖被五花大绑封印押进了大帐。
“怎么,想好了?是不是要弃暗投明,投靠我家主公?”
许靖一上来,头高傲的如同鹅一般,俯视着太史慈。
“投靠你家主公?许靖是吧,你从弟大宗师许邵,你问问他有这个本事吗?”
典韦出声怒道。
在江都,如果不是他主公,担忧许邵狗急跳墙,用极道天兵对付他们,造成无所谓伤亡,他们早就灭了许邵了,还管他是不是什么大宗师的!
而这眼前狂妄自大的许靖修为不过还田境,典韦想要诛杀了许靖,不过是探囊取物那样简单。
“放肆,大胆,粗鲁鄙夫,既然知道吾从弟乃是大宗师,你何来胆量与本尊这样说话?”
“呵呵,如果是在汝南,不,是在豫州,不用本尊出手,你的小命便不保了”
许靖怒喝看向典韦。
他月旦评大比大比的祭佬之一,无上荣耀光环缠身,被典韦粗鲁之言侮辱,他无比的愤怒。
“老子的命不保?你娘的,老子拍死你!”
典韦飞身上前,便要一掌拍死许靖,却很快被太史慈拦住了:“典将军不可,大事要紧。”
典韦这才想起来,与太史慈的约定,当下道:“许靖,你回去告诉刘繇,太史慈将军放你们一马,让你们逃出曲阿城,以报昔年之恩,此恩报完,往日恩德两清。”
许靖着实被典韦的凶悍吓得不清,他不是大宗师许邵,心思灵活的紧,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是就这么解除曲阿的围城,怎么听着,令人不敢相信呢。
“你们真愿意放我们出城?”
许靖狐疑道。
“自然!”
典韦道。
许靖没有理典韦,而是看向了太史慈:“这恶汉说的是真的?”
太史慈点了点头。
许靖哈哈大笑,嘣开全身的封印束缚,然后倨傲道:“还算你有良心,没有忘记昔日我主对你的恩惠。”
“告辞!”
许靖仰天大笑离去,身影无比的猖狂。
典韦气的咬牙切齿:“姓许的,老子只给你们一晚考虑的时间,明日黎明前,如果你们还不逃出去,征东大军便要踏平曲阿城!”
曲阿城,金光辉煌的皇殿内,刘繇招集文武,商讨许靖带来的消息。
“主公,还考虑什么,逃吧”
一名大将道。
“主公不可,此恐怕有诈!主公,我军有此城地利护持,还有以少胜多的可能,一旦出了城,我们将毫无胜算”
一名文臣道。
他的话很快引起了诸多存在的附和。
说太史慈是为了报昔日之恩,所以才放他们离去,鬼才信!
这年头将军们的贵族精神早已经死了,还有几人会讲信义承诺。
“主公,如果我们留在城中,便可以吸引住唐贼大军主力,届时他们在全力进攻我们的时候,严白虎给他们背后一击,届时我们便有力王狂澜,重新夺回吴郡的机会”
又有谋士道。
“主公,我也赞成这个意见,呵呵,不仅如此,还有那投降唐贼的原吴郡郡守许贡,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投靠唐贼绝对是早有阴谋,或许他很快也会有行动”
……
听着下面的吵吵嚷嚷相互争论,刘繇始终没有说过,殿中的气氛在喧哗一番后,很快陷入了寂静当中,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刘繇。
“许靖,你以为吾该当如何?”
刘繇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