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现在种大帅的情况如何?”李延庆关切地问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种师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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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在河湟一带和刘韐一起抗击西夏,西夏趁金兵大举南下之机,派军入侵兰州和会州,双方已经三次激战,互有胜负。”
赵桓登基后,封种师道为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封刘韐为秦凤路经略使,范致虚为陕西六路经略使,算是稳住了西部边陲的数十州府,问题是财政紧张导致兵力严重不足,西部三路只有六万军队,加上曹性率领的京兆军也不过才八万,而西夏动员了二十万大军南下,使西部的形势十分严峻。
“那河东路那边的情况呢?”
种师中叹了口气,“太原失守后,王鼎战死,太原守军分两路南撤,一路是你的旧部,韩世忠率一万多军队撤到绛州,另一个是姚古和折彦质的部众,率两万人撤到上党一线,这次朝廷用三百万两白银赎回太原,朝廷命令姚古去接手太原,结果金兵不肯放手,姚古军队便停留在祁县。”
姚古就是姚平仲的父亲,也是和种师道齐名的西军老将,西北军方有五大家族,一个是延安府刘家,以刘延庆、刘錡为代表;一个是京兆府种家,以种师道、种师中为代表;再一个是太原府姚家,以姚古、姚平仲父子为代表;第四个也是太原府杨家,也就是著名的杨家将;第五个就是宋麟府折家,目前河东路厢军都统折彦质便是折家的第七代名将。
姚古之前一直出任熙河经略使,驻守河湟一带,和李延庆交集不多,倒是他儿子姚平仲和李延庆打了不少交道,李延庆离开太原后,姚古便调任太原,出任河东防御使,与王鼎配合。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抵达了码头,种师中在码头一线修建了长约两里的防御墙,防御墙高达一丈,两千士兵驻守在防御墙边。
李延庆站在高墙上眺望良久,却没有发现那十艘战船,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他有些困惑了。
“我刚才在山岗上远眺,发现黄河中有十艘大船,应该是金兵的战船,之前副帅有发现吗?”
种师中点点头,“这是他们在训练士兵乘船,一个多月来,一直没有停过,有时一艘,有时几艘,距离南岸不到一里他们就调头了,不过最近他们的训练更加频繁,船只数量也在大量增加。”
“这个情况,副帅向朝廷汇报了吗?”
“怎么没有汇报,一开始我就汇报了,到昨天已经汇报不下十次,朝廷根本就不理睬。”
想到这件事,种师中也有些恼火起来,“朝廷太迷信和谈,明摆着金兵毫无诚意,就是在拖延时间,可朝廷就是不醒悟,你看看这里的防御,修这堵墙还是我自己掏腰包,我几次去找过知政堂,知政堂就是一句话,没钱,可三百万银子就这么掏给金国了,得到了什么?狗屁都没有得到,投降派当道啊!”
种师中越说越气,挥舞着手骂道:“我还支持新帝登基,可这个新帝更是个糊涂蛋、软耳根,整天听信谗言,指望谈判拿回太原,可太原在哪里?”
李延庆从高墙上跳下来,沉声对种师中道:“金兵拖延交割太原,我怀疑最近金兵就要有军事行动了,这边驻军五千,我怀疑金兵还不敢从这里进攻,我更担心郑州那边的官渡,那边有多少驻军?”
种师中也暗吃一惊,“那边只有两千驻军!”
“副帅最好提醒一下那边驻军,这几天要加强防备,尤其夜间更要当心。”
种师中国点点头,“我知道了,马上就派人去通知,不过延庆觉得金兵又要进攻京城了吗?”
李延庆点点头,“姚平仲目前在蔡州募兵,董平则在颍昌府练兵,京城的守军只有两万人,民兵都已解散,这是进攻京城的良机,金兵绝不会轻易放过。”
就在这时,身后士兵喊道:“朝廷使者来了?”
李延庆回头,只见十几名士兵护卫着一名宦官骑马向这边奔来,李延庆快步迎上去,宦官翻身下马,上前急对李延庆道:“李少保请速回京城,陛下紧急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