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也不傻,堂堂锦衣卫都这么说了,而且还很有道理,如果还要坚持的话,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于是,他们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地接受这个安排。
出发之时,军中同僚还都祝贺他们,和他们打招呼。
“去成都之后,可别忘记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啊!”
“听说军中伤残的兄弟,不能打仗了,朝廷也有安排,回头说说啊!”
“……”
真心逃过来的那些人,听到这些,自然一个个都充满了对成都那边的向往。从此以后,不用再当贼的感觉,估计很不错吧!
而那些心里有鬼的,还得装出笑脸,接受这一切。
当然,他们之中,未必就没有人也确实想真逃过来。可是,他们之所以能被挑中,那是妻儿老小都被留在重庆,没办法!
………………
宋献策说了到袁宗第军营这边是例行巡查,当然就不能久待。
回到重庆之后,便日夜盼着袁宗第那边消息反馈回来。
可是,等啊等,等得他头发都要白了,还是没等到袁宗第消息,便急了,再一次找了个借口匆匆赶去了袁宗第军营。
“什么?”宋献策一听情况,便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除了一开始还有信号之外,就再也没有信号了?是好是坏的信号都没有?”
所谓的坏,就是被发现身份的信号。这是事先约定的,如果有人出事,那么没出事的人就会发信号,袁宗第的亲信回去巡查接受。
此时,袁宗第苦笑着摇摇头道:“确实如此,我也在纳闷。”
全部人都不在这边了,走之前也确实没人有被发现身份的迹象,能发个鬼信号。
“锦衣卫威名赫赫,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袁宗第说完之后,又感慨了一声道。
宋献策听得这话有点刺耳,感觉袁宗第说他不是锦衣卫的对手。
不过他是个城府比较深的人,虽然心有不满? 却也没说出来。
想了片刻之后? 他忽然要求袁宗第道:“近期没有抓到明军夜不收么?”
“没有!”袁宗第听了,摇摇头道:“那老……贼又不是真想打仗? 夜不收哪有那么容易抓的?”
宋献策听了?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说道:“不搞清楚情况,这将计就计之策便难执行!”
说完之后? 他看向袁宗第,下了决心的那种道:“不管你闹出多大的动静? 缺粮草的话? 我去帮你向大将军要。务必抓到一些夜不收,我要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说实话,袁宗第其实是不想搞大的。
可宋献策都连帮要粮食的话都说了,他就没有推托的余地? 只好安排下去? 向田见秀所部发起大的攻势,一顿折腾之下,终于抓到了几个朝廷官军。
一番审问之后,宋献策顿时有点傻眼,他没想到? 不是因为锦衣卫怀疑他派过去的那些人,而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逃过去? 就让那些先逃过去的人都去后方看朝廷有没有空口说白话。
这个情况,袁宗第也是摇头? 怎么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保护朝廷官军不中宋献策这个计策?
不过这话? 他可不敢说出来? 而是问宋献策道:“军师? 名单上的人,可都派出去了,如今怎么办?”
宋献策低头想了一会,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我立刻赶回去见大将军!”
“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袁宗第一听,顿时惊讶地问道,“军师这是什么意思?”
宋献策听了,只是丢给他一句话道:“日后便知,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他便匆匆告辞,回重庆去了,留给袁宗第一脑门地疑惑:日后便知?什么日后便知?
………………
重庆和大将军府相邻的一座宅子内,一直关着一个人。原本是李自成军中骁将,人称一只虎的,李自成亲侄子李过。
最初的时候,关押他的是牢房;到后来,是一处厢房;再后来,便是这一处宅子了。
一方面,是事情过去这么久,好歹念在李过之前的功劳上,李自成也不至于那么绝情;当然,这和李过婶婶劝说有关。
虽然住的条件好一点了,可李过还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宅子内外,都有人看着的。
对此,李过并不以为意,天天闲着没事干了,他便开始总结自己的过往,也开始认字看书。他知道,在他叔和朝廷分出胜负之前,他应该是一直这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