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动声sè地拿起录音笔。
“那张血盆大口是一只狗的嘴巴。”
童年--
露天宴会自己走来走去--
狗忽然发狂扑向手足无措的自己--
自己嚎啕大哭--
清沂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可惜疼痛感变加厉。他不像人一样举起杯子而是野兽一般啜饮着水抬不起头。水他的口腔里发出呼呼的声响。喝完后他沉默了。
医很有耐心地等待。
终于清沂又开腔了:“我被狗咬了。从此之后我都很怕狗。原来如此我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吧。”他麻木地解开衣服展露出半身。他的肩膀、手臂都有几个显眼的咬痕来是大型犬科动物留下的。伤痕早就愈合皮肤留下凹凸不平的印。就是这些伤疤火辣辣地燃烧!
“你是你曾有过被狗咬伤的经历?这很值得参考。”医纸涂抹:“如果这次袭击导致了你的心理yīn影那么为什么你会回想起父亲的脸呢?”
“我不知道。当时他绝对场不过他没有保护我。”清沂瞳孔猛地一缩脸sè又不了。他半身剧烈颤抖着。他每一句话都挫他的牙齿:“啊啊啊他没有保护我?呵呵他应该没有保护我。我必须想起来当时他干什么?他干什么呢?”
“冷静!冷静下来张先。你被狗袭击了后你做了什么?”
“我?”清沂瞳孔快速地左右扫动仿佛面前有只苍蝇机械地飞舞。他双手青筋暴起指甲简直要扶手折断:“我对我拿起棍棒将狗一只只杀死了。哈哈。没有剩下的死光了。”
眼泪中拿起棍棒--
所有狗都被捶杀--
身多出无数伤痕但自己乐此不疲--
“全部那些咬我的没有咬我的我都杀了。只要我找得到我就杀!”清沂闭眼睛眼皮还不停颤动像困了两个怪物。他这回仰脖将温水一饮而脸sè逐渐变。他拍拍脑袋语气从冰冷转为疲惫:“医我想我的心理yīn影就是这样来的。被狗咬了之后我对它们进行报复从而导致我心理的扭曲。那个时候的我和白骨暴君如出一辙都漠视命--包括自己的命。”
医摇摇笔杆表示有不同见解:“我想这只是其中一个成因。我觉得你到父亲的脸一定有深的含义不仅仅是他场的原因。”
清沂从桌面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汗:“事情太远了我根不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继续聊聊漫画。”医再斟了一杯温水。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付了足够的钱的怎么能让我提前走?”清沂故意开玩笑又换一张纸巾。没办法他的汗太多一张纸巾不够用。
豪斯医没笑而是皱眉:“我认为你现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治疗。我们可以谈论一些比较温和的话题使你的情绪平复。”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您不是心理yīn影的成因复杂不单纯因为被狗袭击吗?那我接下来要的肯定会有助于您判断那就是关于我家族、我父亲的事情。”
“噢医的立场我不建议继续。一旦你情绪过激我会立刻中止谈话。开始吧。”医摊摊手示意清沂继续。
清沂把杯子放回桌面十指交叉搁膝头。他斟酌了一下道:“您觉得杀人犯法吗?”
“当然犯法。”豪斯医神情严肃。
清沂嘴角咧起就像狮子欣赏角马的逃跑姿态:“放心我父亲不会杀人我也不会。那么杀死企业法人呢?犯法吗?”
“我不懂。能不能明白一点儿?”
“一个企业就像一个人似的拥有法律所规定的各种权利和义务除了没有身体、无法吃喝玩乐外简直就是个人。高管、董事会就是法人的脑袋市场调查组就是法人的眼睛、耳朵工厂是法人的手脚。每一个企业都有自己的命力所以它们被称为“法人”。而我爸爸擅长杀死法人。”
“我爸爸拥有一种才能。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寻找到敌人的破绽等待时机以便一举得手。他买入某公司的股份或收购该公司名下的产业或撬走该公司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甚至是清洁人员--如果他认为有必要。为了胜利他可以派出商业间谍他可以贿赂高官他可以来黑恶势力。他的手腕下一间间公司倒闭一个个企业破产。就连那些知名集团也不愿与他为敌。这就是我的爸爸。”
“他是如此工于心计以至于他不相信任何人连家人也不信。他的才能就是“恶”是绝对的、纯粹的恶而我从就继承了这种才能。白骨暴君能安然自若地屠城、虐杀孕妇其实只是对我父亲的蹩脚模仿。”
清沂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