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尼再一次回到首都。他发了狂地将面前行人推开,在街头与街头之间奔走,然而,他两手的血慢慢止住了。再过了十分钟,琼尼依旧徒劳无功。他低头看着双手,眼神复杂。
亚斯坦特比想象的要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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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骸湿地,在死灵与生灵交战的最前线,生灵大军吞吃了一个城市之后仍不满足,兵戈直指多路迪维斯。死灵玩家当然不乐意再被打下一座城市,便群策群力,与之抗衡。
“就这样包围他们,然后故意留一个缺口。”刚赶来的斯考尔立刻取得指挥权。他充分利用目前死灵阵营兵力强盛的特点,下达指令:“压缩他们的空间,但记住,一定不能围死了。只要咱们不完全包围,他们就会一个劲儿地往缺口跑,你挤我我挤你的,队伍后面的人反而跑不动。”
掌管多路迪维斯的是白骨暴君的盟友、致命毒刺。他凭借靛蓝shè手那超卓视力观察一下战场,疑问道:“就我看来,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难道敌人真会乖乖地从缺口逃跑?”
“那当然,你懂不懂心理学?”斯考尔打了个响指,问道。
致命毒刺摇摇头。
“那和你解释也是白搭。”斯考尔轻悠悠抛下一句,差点没把致命毒刺气得吐血。
过不了多久,生灵玩家的指挥官发觉支撑不住,真的带队往包围圈缺口退去!缺口就那么小,庞大的军队不可能一次xìng全钻过去,玩家们只能边跑边移动。致命毒刺非常兴奋,大声称赞斯考尔。
白头鹰,你果然不在线。
斯考尔一下、一下地打着响指,完全没把溢美之词听进去,因为他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再猥琐,不再俗气,不再残缺不全。他所扮演的角sè是主帅,是一个“棋手”。
冒险者和我们原住民完全不同。冒险者称呼彼此为“玩家”,大概是指那些能破开时空的家伙;他们有时会消失(这叫“下线”),有时又能神奇地出现(这叫“上线”);他们要进入一个叫“现实”的地方吃饭、排泄、睡觉,在“现实”里他们甚至还有家人和宠物,还有自己的学习与工作;他们不把历史当回事儿,他们不把原住民当回事儿,他们不把生命当回事儿……简单地说,他们不把这个世界当回事儿,并把它称为“游戏”。
这种敌人简直是破绽百出。白头鹰啊白头鹰,当你留在“现实”的时候,你就对“游戏”鞭长莫及了吧!就算你被白痴皇帝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你也摆脱不了你生为冒险者的限制!你在线的时候打下一座城市,那你下线后就会失去两座城市!我能够以逸待劳,可你就只能忙得焦头烂额!
斯考尔想到得意处,便忍不住大笑起来,鼻孔对着天空:“哈哈!我果然是第一等的军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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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骸湿地,在死灵与生灵交战的最前线,娜芙?克洛与法兰吉坚守的城市……
【突刺?丁香雨】!!!
墙头上,女骑士手臂一晃,便带动剑尖化作银花点点,务求刺中对方面门、咽喉、胸口三大要害!然而那目标一振翅便向后平飞,闪过攻击。他翅膀力道大得可怕,一拍便飞沙走砾的,打得女骑士盔甲上火星四shè。若娜芙没戴头盔,说不定要被石子儿打瞎眼睛!
那长翅膀的人向后掠了一段距离,便调整身形,一下来到女骑士面前!这短短两秒的过程中,他翅膀变成一双手臂,手上还多了一支金sè战矛!无穷量的太阳光辉自矛上迸发,那矛便隐约变形,矛头多出一道横向利刃——它变成了长戟!
看到战矛的变形,娜芙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尽力往后退,但她知道,她逃不了的……对方可是大神级冒险者啊!
【雄风】!那汇聚了光元素和火元素的长戟借着主人的冲势,斜斜劈出,激发起千万重的热浪与炎风,倒像是有一只火凤凰在此涅槃似的!娜芙感觉自己的皮肉都在盔甲内焦糊,与金属粘连在一起了!然而她不会被高温蒸发,因为在此之前就会被一下劈碎灵魂之火!
【血红突袭?幽灵的舞步】!!!
在关键时刻,法兰吉咬住她手臂,与她一起掉下墙头。自城门被破开后,城内已经战成一团,一人一犬坠落时刚好有几个玩家垫着,并无大碍(被法兰吉压在身下的那个生灵玩家化成白光,竟是被秒杀了)。
娜芙头颅不稳,一落地就滚到一边,被忙着交战的玩家踩了几脚。女骑士很狼狈地捡起脑袋,然后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手一抖:法兰吉的身子就像是被剪烂的布娃娃。从侧面看,自臀部到差不多前腿腋下的部位被整齐地切开,这斩切伤还是横贯它侧面的;换句话说,它的盘骨、大腿骨、一部分脊椎以及所有肋骨都被切断。被剖开的内脏自肚腹处淌出来,触目惊心。然而即使受到这样的致命伤,法兰吉还只是四爪抽搐着,不肯死去。
头顶传来风声!
娜芙无暇多想,只好一剑将法兰吉拦腰斩断,然后便抱着法兰吉上半身逃跑。法兰吉喉咙发出呜咽:“你不用管吾……吾的死,不需要你负责……”
“骑士才不会见死不救!”娜芙咬牙切齿地召唤坐骑,并且祈祷灵魂之神的庇佑。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为什么生灵冒险者忽然相当强势地攻城?!斯考尔那混蛋不是信誓旦旦,说白头鹰不会采取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