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重新坐起来。“你去哪了?”
“我带了个人来见你。”宋均为她理了理衣衫。
“谁啊?”云树惊异于他在京城还有朋友?暴露身份不危险吗?
宋均出去引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有些严世真的仙风道骨模样。云树看那人五官形貌,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位是?”
那人很和蔼的对云树笑了笑,和蔼道:“我二弟在宫中当值,没有回来,我来给云树看看吧。我叫唐昭泰。”
翰林医官院医官使唐昭泰?唐安盛的父亲?她只知其人,从没见过。怪不得有那么一丝眼熟!云树要起身行礼,被止住了。“云树身子不适,这些虚礼就免了,还是先看病吧。”
云树乖乖躺回去。“有劳唐大人了。”
唐昭泰笑笑,没说话。
按完脉,唐昭泰要看看她太阳穴的伤。云树有些犹豫,宋均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撩起她的头发给唐昭泰看伤。
除了那处血迹,并不能看出她将自己伤的有多深,唐昭泰想用手探一下,看她的反应。抬起手,看到宋均的神色,手停在半空,对他道:“只是看,是看不出来的。”
宋均忍了忍,“那你手轻一点,她头疼。”
唐昭泰向云树道:“我按的痛了,就说出来,不要忍着。”
云树的眼中一抹惊奇一闪而过,配合的“嗯”了一声。
唐昭泰验完伤,看看云树,又看看宋均。“伤处可以愈合,但已经造成的损伤,我也没办法。”
竟会这么严重,让宋均很是吃惊,“怎么说?”
“云树大概会头疼……”
“她现在就头疼!”宋均禁不住打断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以后这头疼会不止一次发作。”
“伤处都是可以痊愈的!怎么会痊愈不了?况且伤处还那么小?!”宋均情绪激动起来。
“因为伤的位置很特别。”唐昭泰依然平和道。
“没事的,修……”云树将后一个字咽了下去,向唐昭泰道:“谢谢唐大人了!”
唐昭泰恍若不觉,“我开个方子。这段时间最好静养着。若病情有变,再去找我。”
云树又一次谢过唐昭泰。他是御医里的头头,怕是宋均动了旧日人情关系,才让唐昭泰冒着风险随他来给她看诊。送诊金,就太单薄了,云树让焕梨捧来一座小小的天竺宝刹里高僧开过光的金佛,做感谢。唐昭泰婉拒,写了方子,便走了。
宋均送唐昭泰离开,回来抱着云树,温柔极了。
云树觉得,只要宋均不闹腾,她们还是可以很好的。
宋均觉得,只要云树不出门接触那些惦记她的人,一切也都很好的。他忽然很想将云树一直圈在宅子里,最好一直圈在他怀里。她柔嫩的唇瓣,任他采撷,以后全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可是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不提闹别扭的原因,不提受伤的原因,也不再道歉,或索要保证,两人默契的将事情“翻”了过去。
云树一
直待在宅子里,哪都没去。每当她想出门看看铺子的生意,查查几年没翻过的账册时,宋均都拦住她。
“唐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
“我身子总觉得没力气,再陪我睡会儿,好吗?”
“我心疼姝儿,不要那么操劳,好吗?”
“好好调养身子,我们努力怀个孩子,好吗?”
……
宋均温柔而顽固的将云树留在他怀里,读书给她听,握着她的手写字,陪她下棋,拉着她一起研究鱼的很多种做法……云树也不明白,他怎么对吃鱼有那么深的偏爱,但她都陪着,看他埋头做菜的样子,云树笑了这样也挺好的!
云树捏着汤勺,透过鱼汤缭绕而起的热气,往窗外看,发现季节早已经变了。她答应白月去美人居看看,可是因为宋均的缘故,已经推脱过好几次了。而这些闭门的日子,难得的放松,她真的丰润了起来,虽然已经二十了,但容色比前几年更显娇艳动人!
宋均轻轻扭过她的脸,凑过去,吻住她,“这会儿不想吃吗?”
“嗯~”云树被他吻的微微迷糊。“修仪,我们多久没出门了?”
“姝儿,想出门了吗?”
“没有,就是看到院中的叶子落了,发现季节变了……”宋均想将她留在院子里的意图那么明显,可这段日子也确实安详,她也不去揭露他。
“我们吃饱了,出去逛逛,好吗?”宋均终于松了口。
哪怕是养只鸟儿,也要偶尔打开笼子,让它飞上几圈。云树不是圈养的鸟儿,只是这些日子由着他,顺着他,没再坚持自己要做的事罢了,他也不能一次太过了,物极必反,可是……
“好啊。”云树的眉眼盈盈发亮。
宋均坏坏一笑,却抱起了她,往内室走去。云树的头埋在他颈间,含羞嗔怪道:“大白天的,你又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