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在余宏的指点下,费了好一番思谋与口舌,赵君山才得到接受考量的机会,最终以出色的文章和对子脱颖而出。
因云家有名的藏书,加上云树一门心思要把背景不足的赵君山塞进青山书院,赵君山的束格外重,是云树根据书院院长的要求,进献了五车书。
走之前,云树揉着赵君山的小脑袋,玩笑道:“君山啊,希望你日后以八斗之才,来抵我这五车书的束!”
“嗯!我一定好好读书,绝不辜负表哥为我花费的心血!”赵君山姿态昂昂,声音朗朗的保证,望着云树又有些不舍,“不过,表哥真的不留下和我一起读书吗?”
云树是百年书香世家云家正经的家主,青山书院前学子云进同之子,虽比小神童赵君山大了两岁,此番所展示的言谈举止,思谋决断,便是在天才众多青山书院,也让人眼前一亮。
对于云进同的事,书院院长也是因为懂得而惋惜。院长还半玩笑,半认真的考量了云树的学问,很是满意,有意留下她。云树以要为父亲母亲守孝为由婉拒了。
云树对赵君山笑笑,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赵举人,“你真的要留下来做君山的陪读?”
赵举人肯定的点点头。
“我混了这么多年,也该收心了。这青山书院如此难进,我如今沾了云公子和君山的光,能偷学一二也是幸事!此番,多谢云公子谋划。我们父子定不忘此恩德!”说罢拉着赵君山,对云树一揖到底。
“那我就静待你父子二人金榜题名的佳音了!”
去青山书院很是
费了一些时间,回去时快马加鞭,终于在四月十五晚,也即紫韵出嫁的前一晚赶回济阳城。
云树着人将赵举人的书信送到赵家,沐浴更衣后便去了云来客栈。
云家尚在丧期,不适宜安排出嫁事宜,紫韵便被安排从云来客栈出嫁。
云管家还费心思在云来客栈装饰一番,红灯笼,大红绸张挂起来,很是喜庆。
为了紫韵的好日子,云树临行前特意在白袍外罩了一层墨绿纱衫。
烛影中,紫韵更显俏丽。
云树一脸望女出嫁的欣慰神色,惹得焕梨忍不住偷笑。只是还未待细细说话,曹金蕊就“杀”了过来。
云树不想见她,可是赵举人父子的事还是要与她说清楚的,只得另叫一个房间,与她见面。
赵举人几个月以来认真的给儿子补功课,曹金蕊半是欢喜,半是忧愁的看着。因云树有交代,赵君山父子也不对她说实话,只说想通了,要好好教导儿子,家中仆人也被严格交待不许向夫人透露口风。
直到临行前,曹金蕊才知道丈夫要听云树那死孩子的话,把宝贝儿子送到青山书院。大病初愈的曹金蕊与丈夫大闹一场,把丈夫的脸抓的没法见人,还要再去找云树算账,被暴怒的赵举人关在家中,并严厉告诫她:要是胆敢阻挠儿子的前程,就休了她,让她永远见不到儿子!
赵举人父子离开后,曹金蕊又病一场,一个多月来,食不下咽,夜不安寝,枯黄干瘦几乎脱了相,以至于云树见了她吓了一跳。
曹金蕊阴冷的望着云树,声音枯涩的像冬风刮过干裂的树枝,“我没想到你一个小孩子会这么狠毒!”
“我是为了君山的前程。青山书院人才辈出,总比待在你这心肠恶毒的女人身边有出息。至于赵举人,他愿意在青山书院陪读,于我是意外的收获。我并没有逼迫他们,所以,‘狠毒’这个词我实在担不起。”
“你是没有逼迫他们,你是在利诱!”曹金蕊气急败坏。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是说姜太公也是个‘狠毒’的?”
“你!你!我倒是一再小瞧你了!”
“该解释的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云树要做的事已经做好了,而且比计划的还要好,她不想再继续与这女人打交道。
“你站住!我还有话说。”
云树站住脚,冷冷的看着曹金蕊。
曹金蕊看着这个漂亮非凡,让人一眼难忘的孩子。这是表哥与那个女人唯一留下的血脉。他不如表哥宽和温厚,也不像那个女人逆来顺受,他的身上是云家人少有的果决狠辣。
上次被自己言语刺激后,他竟然暴起,拎起桌几就砸过来,可见是个不吃硬的。
“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饶过我的儿子,我,我愿意承担你一切的怒火。哪怕是我这条命,也愿意给你。”
云树冷笑,“你的命很宝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