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严先生,孩儿他妈怎么样?手怎么越来越凉了?严先生?”床前的那个男人背影瘦弱,浑身颤抖着带着哭腔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应该是李大的父亲李久山,床上的女人是李大的母亲李杨氏。这是出了什么事?李大呢?
李大被严世真留在外间,这时正焦急的望着她。云树递给他一个安抚的表情,走到床前。
严世真命令李久山,“去抱一床被子来。”边说着,边收了手上的脉,把手搭到李杨氏颈上那条深深的颜色上。
“你做什么?”李久山见严世真的手按在了妻子的脖颈上,忙伸手阻拦。刚才还称为严先生,这会立刻变成了你。
严世真最讨厌这般拎不清的人了,沉了脸色喝道:“你若还想救她,就照我说的做。救人如救火,你拉住我,我怎么救人?”
“那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叫作李久山的男人收了刚才的软弱可怜,变得蛮横起来。
“不帮她把喉骨理正,她怎么能呼吸?”
“那也不能这样!”李久山固执道。
严世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每次都控制不住的气得不行。想起身后的云树,向李久山喝道:“小孩子可以吧?”
眼见李杨氏面色愈发难看,手也越来越冷,李久山狠狠心,点了点头。
严世真向云树喝道:“眉儿过来!到床上去!”
云树手脚麻利忙爬到床的内侧,跪在李杨氏身边,等着严世真下命令。“义父!”
“抬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喉骨理正!”
云树恢复义父这些日子教她的医者的心态,抬起小手,利落果断的执行严世真的吩咐。
严世真吩咐着,又打开药匣子,抽出一张写药方的纸,几下卷成一个中间空心的小棒,又拿出一粒生半夏,两指一用力,生生捻成粉末。正想用空心小纸棒,轻轻将药粉吹入李杨氏的鼻内。
李久山看他又凑上脑袋,再次拦住他。
严世真眉头都懒得皱了。把纸棒递给云树,将粉末撒到李杨氏的鼻孔前,“吹入她的鼻腔内。”
转头对李久山喝道:“让你去拿被子!”
李久山怏怏的回身去抱被子。
严世真又将皂角依样捻末,放在李杨氏的鼻孔前,对云树命令道:“吹!”
云树埋头再次吹进去。
李杨氏有了微弱的呛息。
严世真又卷了两个纸棒,递给云树一个,“往她耳中吹气,尽量不要停。”
“李大进来!”
李大慌忙奔进来,差点左脚绊右脚摔过去,严世真一只手扶住他,给他让出位置,把另一个纸棒递给他,“你从这边,往她耳中吹气,不要停。”
见李久山给李杨氏盖好了被子,严世真伸手将被子揭到下腹,手中的被子又冷又硬,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暖到李杨氏的身子。
“严先生!”李久山见刚遵照吩咐盖上的被子,又被严世真掀掉,不知道他是置气,还是又要做什么,想拦又瑟缩间,却被严世真反抓住手,按到李杨氏的胸前。
“严先生!”李久山慌忙往外抽自己的手,却分毫抽
不动。
“在她的胸前轻轻按揉。”抓住李久山的手示意两下,“这样,这个力度。”
严世真按了按李杨氏的脉,又抽出一张纸,卷起来。“李大,给你母亲按揉、屈伸四肢。”
自己接替了李大的工作,继续给李杨氏吹耳朵。
李久山还想拦住,半大小子李大都没给他父亲好脸色。想想妻子受的苦,他终于忍下去。
四个人又吹又按又揉,不停歇的忙了半个时辰,自己的胳膊都酸的不行了时,李杨氏终于缓出一口气,眼睛缓缓睁开。
“母亲!母亲!”李大喜极而泣。
“不要停,再揉一会儿。”又约一盏茶的功夫,见李杨氏终于缓过来,严世真才对李大道,“去给你母亲煮碗姜汤。”
李大哭丧着脸向严世真道:“我家没有姜。”
云树闻言一愣。
严世真又道:“树儿,快回去,让花娘煮碗姜汤送过来。”
“是!”云树手脚并用爬下床,一阵风似得往外跑,却被门口的溺婴再次吓得跳起来。跺跺脚,镇定下心神,往自己家跑去。
辛坦之在后院接着严世真的研究,倒腾那些硫磺硝石,余宏在旁边看着。却听到前院的门“砰”的一声,似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