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风真人一听就怒了,却顾不上与他计较。
观主接着哭哀:“我辛辛苦苦搜集了那么多年的药材,才练了十多天,就这样没了!我半生的心血啊!”
哭哀了几声,回过神,冲身边人喝道:“谁干的?好好的丹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身边扶住他的小道士,被他的暴喝吓了一跳,喏喏道:“淳风真人说长清和外来的客人在里面。”
“长清!又是长清!我就说他是个惹祸的!怎么还会有外来客人?”
给严世真引路的道士正巧刚跑过来,听到观主训话,缩着脖子道:“客人是来拜访淳风真人与长清的。”
“炼丹重地!竟然随意放外人进去?我看你们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这话是说给淳风真人听。可是淳风真人忙着救人,根本没空搭理他。
况且,淳风真人心中本就有气。
诺大的炼丹房,同时开几个炉子,明知道长清伤了一只手,却只让长清一个人守着,还美其名曰:“给长清好好修行的机会!”出了事不着急救人,就惦记着自己那二两丹药,还真以为自己能炼出起死回生的神仙
丹药啊?
这炼丹房毁的好!只希望长清和那个小家伙没事才好!
云树从爆炸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长清环在怀中,所幸她待的地方是靠近后墙的角落,掉下来的横梁、屋瓦被架住,留出一个空间,两人不至于被砸到。
云树动了动,却发觉长清软软的倒过来。云树鼻腔中的空气混合了血腥气与硫硝之气,以及什么东西被烧灼过的奇怪味道。“长清哥哥,长清哥哥,你怎么了?”
长清没有说话。
黑暗中云树顺着他的头开始摸索,只觉得手上黏黏的,吓的不行。
听到外面义父和淳风道长的呼唤,云树哭道:“义父,义父,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义父!义父!快来!长清哥哥受伤了!义父!”
听到云树的声音,严世真跳过废墟,来到房屋的西北角开始翻屋瓦碎片。
“眉儿别怕!义父这就救你出来!”
淳风真人和众人也跳过来开始翻废墟。
只听那小家伙的哭声,怎么没听到长清的声音?难道长清伤的很重?这样想着,淳风道长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别哭了。”云树的耳边传来长清弱弱的声音。
“长清哥哥!你怎么样?”云树哭道。
“我没事。”
长清虽然醒了,可是却起不了身,动不了,依然趴在云树小小的肩头。云树竭力抱住他,却觉出他的后背更是人。
“长清哥哥别怕,树儿在!我义父和你师父就在上面,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长清“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长清哥哥,你别睡啊!要醒着!义父!义父!我在这里。”云树急的语无伦次。
“我没事。”
迷蒙中的长清听到云树着急的呼唤,弱弱回了她一声,便彻底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云树和长清才从废墟中被挖出来。
阳光下,被抱出来的云树有些目眩。
被长清护在怀中,云树倒是没受什么伤,可是她的白色衣衫被长清的血染红。严世真给云树检查一遍,见没问题,便全力给长清医治。
长清的后背被炭火和丹药烧灼的血肉模糊,而那气浪的冲击将他们掀到柜子上,长清的头上也磕破了一块,顺着额角流下来的血液已经凝结。
见严世真收起按脉的手,淳风真人忙问:“长清,怎么样?”
“额头上的伤,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无大碍。他背上的烫伤比较严重,现在是痛晕过去了。把他抬到你处,我先给他清理伤口。”
淳风真人招来一个道士搭把手,那道士却畏于观主的眼神,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淳风真人的火爆脾气还未来得及发作,看不下去的严世真就炸了。
“修行之人,本当心怀众生!身为观主,出了事不思救治同门之人,却囿于一己私利,见死不救!清风观如今出了这般的观主,我为清风观前途担忧!”
一席话说得观主脸色紫涨。“我观中之事,无需外人插手!”言罢,恨恨的甩袖而去。
不少道士看看观主的脸色,又看看地上的清风,跺跺脚,还是跟着观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