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维翰如此推心置腹,云树也极为感动,“我明白维翰哥哥都是为我考量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只是,这里消费比较高,不知你有没有带够银子?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李维翰说着就去掏荷包。
云树慌忙按住他的手,“谢谢维翰哥哥,我这里还有大约三百两,够吧?”
“呵,足够了。没看出来,你这小财主,荷包都比我丰厚!”
“哪里?我出门办事经验不足,唯恐银钱不够,误了事,所以格外多带了些。”
“你放心。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以后会让他们还回来的。”李维翰趴在云树耳朵上笑道。
云树第一次觉得李维翰的鬼精灵,不由相视忍笑。
百味斋的菜式很是不负众望,虽然都是小小少年,也稍稍饮了些酒,宾主尽欢。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午后的阳光正是照的人懒洋洋。微微的凉风扑面来,吹的人醉颜酡红,各人的眉眼都愈发动人起来,心情也更为畅快。
“维翰,出城打马可好?”刘承熙再次提议道。
“好啊!好啊!”唐安盛欢欣鼓舞道。
“云树觉得如何?”李维翰问道。
“好!”云树有些晕头,他并不会骑马,而且忘记了自己在居丧。
“云树可会骑马?”申思尧想起他说自己不怎么出门,一直在家中读书,遂细心问道。
“不会!”云树面染红晕,目若流波,慷慨道。
刘承熙和唐安盛哈哈大笑,“不会骑,你还这般自信的模样?”
云树傻笑。
“云树,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先送你回去?”李维翰担心道。
“不,我要去打马!”喝晕了的云树一脸坚持。倒不是他喝了多少,只是这是他第二次喝酒,实在不胜酒力。作为东道主,他东陪一杯,西陪一杯,四杯酒下去,就成这样了。
“去,去,难得云树这么高兴嘛!”唐安盛起哄。
李维翰回头看严世真,严世真并未阻止。
云姝不是男孩子,不会混迹朝堂,不会因为没有严格在家中守孝而受到语箭攻击。难得云树这么开心,他并不想早早把他带回去,再关进那个让他伤怀的院子里。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就好,就算不小心跌下来,自己也能接住,对于这个,严世真还是有自信的。
李维翰回头吩咐御马最为得力的李立,去找一匹性情温和的马给云树,并好生为云树牵着马匹,唯恐他摔了。
李立跟云树讲了骑马的要诀,一行人便往城外走去。
城外春意寡淡,柳梢微青,草地隐绿,想到在此时出来赏春的,都是闲人,而富贵闲人难得,是以野径上也空落。刘承熙和唐安盛策马而去,申思尧紧随其后。李维翰在后面陪云姝骑马漫步。
“你不去吗?”
“不了,我陪你。”
“维翰哥哥,越认识你,越觉得你与之前大不同。可见第一次见面,都是误会。”
李维翰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是啊。今日多谢维翰哥哥处处照应。”
“我比你年长,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而且今天有你,我才觉得我们这个圈子才完整。”
“多谢维翰哥哥抬爱。”
“你不用总是谢我。你本就很好,我不
过是帮点小忙而已。”
“但是维翰哥哥的提携,云姝,铭记在心。”
李维翰笑得灿烂。“这城外的空气都自在许多。”
云树望着远处山脊隐隐,天阔地远。“维翰哥哥,看这默默山河,晴日暖春,有何想?”
“明春还能一起踏青。”李维翰笑道,“你想到什么了?”
云树笑笑,“我想到生死,过去、未来,想,属于我的那条路,在何方?男孩子自然是埋首读书,以求来日金榜题名,光耀门庭,或征战疆场。可是,这些我都没资格参与。那,我在这天地间,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李维翰沉思半晌道:“想来究竟是我不爱读书,对于这些长远的问题思虑不足。”
“恕我多嘴。其实,维翰哥哥,你本出生书香世家,虽然热爱弓马骑射,但文武双全不是更好?令尊虽贵为宰辅,但是朝堂之上,如果能有亲子的助力,不仅是一大欣慰,还可以省心许多。我私下认为,如果自己的想法能与家族的需要联系起来,倒是最完美的了。可惜,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不希望维翰哥哥你错失掉。”
李维翰闻言,沉默好久。
“维翰哥哥,是我多嘴了,你不要生气。”
李维翰看着云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这些话。父亲没有时间管束我,只会对我恨铁不成钢。母亲和祖母宠溺我,我任性而为,偏要跟父亲过不去,不愿读书。不过,我会好好想想你的话的。”
“云树的推心之言,如果能对维翰哥哥有所帮助,我也会很开心。”
“谢谢云树的推心之言。早些认识云树就好了,便不会白白浪费这许多时光。”
云姝笑,“纵然迟些,我们还是认识了啊。”
“是呀。”
“你们说什么呢?”唐安盛已经策马而回。
“说些你不想听的话。”
“什么话?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