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韵上前接过蜀锦。
李维翰露出笑颜。为了进一步增加交集,又道:“云家遭此不幸,在下深以为痛。云小姐日后若有需要帮助之事,可到李府找我,我必当竭力相助。”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云姝刚要说话,只听身边的严世真道:“既然李公子这么有诚意,现下还真有一事需要李公子帮忙了。”
李维翰正担心这话说得有些突兀,云姝又给生硬的拒绝掉时,严世真的话让他欢喜起来。只是他一门心思在云姝身上,倒是忽略了她身边的人,“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我义父,严世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云姝介绍道。
“原来是这样。请问严先生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
“李公子如此诚恳,严某便直说了。前天晚上,有贼人潜入云宅,将我家小姐掳了去。”严世真停下话,打量着李维翰。
李维翰闻言脸色一变。倒不像事情被揭出的慌乱,竟然向云姝露出关切之色,又带着些怒气,“这贼人竟然这般胆大妄为!云小姐可曾受到伤害?”
“我还好,多亏义父相救,我如今才能坐在这里与李公子闲谈。”云姝立时明白了严世真的试探,言语波澜不惊,却在仔细观察着李维翰的言行。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李维翰又认真的向严世真道,“不知严先生可曾看到那贼人的面孔?又希望我为此做些什么?”
“我还真见到了其中一个。进来掳走我家小姐的是一个面容是极为凶悍的。还有一个赶马车的,身形消瘦,是他的帮手。严某曾尾随这贼人,最后,见这贼人进入了一处极大的院落,严某不好夜中进人宅院。昨日白天特去问询一番,那宅院却是你李家。”
严世真基本判定这件事与李维翰无关,但是那两个人却是他的手下,是不能轻纵的!他不能说自己夜探李府。惹恼了这小公子,事情便有些不好办了。
“我家?”李维翰正入神的听着这暗夜贼人的故事,听到贼人最后竟然进了自家宅院,大为惊讶。
“正是。严某回来也曾向小姐询问,云家可曾与李家有何仇怨。小
姐说并无此事,而令尊还曾亲自登门吊唁云家老爷。今日李公子又亲自登门。严某也相信李公子的诚意,只是这件事中间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以免影响云李两家的交情。”
话说到这里,李维翰也明白了几分。只是这严先生也是个有心思的,不当场拿住贼人,而是尾随贼人到窝藏之处。既然他这般有心思,又能从贼人手上轻易抢过人,自然是有功夫的,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贼人进去,而自己留在外面呢?看来他也给自己留些面子,给李家留些面子。只是夜探李府也太大胆了,家中竟然无人发现,可见家中防卫真是不中用。
又转念一想:难道,这云家小姐昨日送上书信与玉如意,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可是她也没有邀请自己上门,是自己要来的啊。而家中除了自己,哪还有人会与这云家有过节?除了父亲,恐怕没人会知道这么个云家。父亲断不会做这般事。想到这里,心下清明了起来。是了,今日出门,那两个家伙宁肯被自己抽一顿,也不愿跟来!
李维翰简直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自己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瞬息之间就把问题给理清楚了。难道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这云小姐、严先生这些心思通透的人打交道,自己心思也开窍了?看来父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严世真看着李维翰的脸色瞬息多变。
“严某知道,这件事这样跟李公子说有些突兀,可这也是无可辩驳的实情。考虑到李家老爷对我家老爷的友善态度,也顾着李家的声誉,这才没报官。只是我家小姐出了这样的事,委实让人难安,故而今天想要麻烦李公子。。。”
“严先生放心,此事我心中已有分晓,多谢云小姐没有将此事报官,在下感激不尽。我自当尽快查明这件事,给云小姐一个交代。请云小姐给我一些时间。”李维翰恳切道。
严世真说到报官,让李维翰心中一惊。他平日行为跋扈,父亲虽然屡有训诫,但平日忙得根本没时间细细管束他,这事若是闹到官府,累及李家声誉,影响到父亲的官声和父亲正在呕心沥血费力推进的变法活动,他恐怕不是被父亲脱层皮那么简单了。
“严某相信李公子。既然此事请李公子帮忙,自然不会再去报官。如此,静候李公子的消息了。”
“严先生放心,云小姐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审查此事,一有结果,立刻前来告知。今日就此告别了。”热血冲上脑子的李公子很江湖气的抱了抱拳。看看抱拳的对象是纤弱可爱的云姝,卸去面上的凶悍之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先回去了。”
云姝道:“多谢李公子相助。”
李维翰挥挥手,他无法再停下去,拔腿步出偏厅。眼见李维翰带着众仆在门口跨马而去。
不知是不是云姝的错觉,竟然觉得这些人行走间衣带似有烈烈声。
“果然是练家子啊!”云姝有些羡慕道。
严世真嗤笑,“好了,别胡乱崇拜了,真要崇拜,还是崇拜你义父我吧,他们可都打不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