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微亮的月色中,姝妃抱着她的小野种,态度十分淡然,似乎见惯了这种对人用刑的场面!果然不能把她当平常女人看!
姝妃怀中的小野种拱了拱,那又怕又想看的忸怩样子,让他鄙夷。
“为何?”完颜烈以为云树当是认出了他。自姝妃那日鲛人出水,惊鸿一瞥,他是记住了她的样子的。
云树却像全不认识他的样子。“行刺者,该打。”
“我没有行刺!”
云树示意云岭继续打,她感觉打的太轻了!
在宫中时,她处于完颜澈的权力之下,不得不严谨守礼,在宫外遇到这些人,新仇旧恨她都想计较了!
完颜烈毁了她云家百年祖宅与藏书阁,还有那么多云家人死在他手里,还有他那个舅舅,就是屠杀师父全族的刽子手……
云树又想:如果把他们全清理了……可是,那毕竟是完颜澈的儿子,如果他们并非谋逆,完颜澈不会想要杀掉自己的儿子……
居安这个完颜澈的眼线在,她不能……义父还在宫中……不能操之过急!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下手,云树心中气恨,不给完颜烈更多辩白的机会。
“嘴硬!打!”
浸了盐水的鞭子噼里啪啦打又下来,完颜烈努力忍住冲到嘴边的痛呼。
“云树你够了!我是完颜烈!我说了!我没有行刺你!只是跟着老四,想看他做什么。如果不是居安那手下坏事,我根本不会现身!”完颜烈痛的咬牙切齿道。
“三皇子?”云树故作吃惊。
“是我!”完颜烈撑着伤痛不改霸气道。
云树这才让云岭去给他清理脸上脏污。
“你确实有一分三皇子的样子,但顶着这仅有一分相似的脸,犯下大错栽赃给三皇子……莫非,你是大皇子的人?”云树借着淡淡月色胡扯道。
完颜烈以自证身份为第一要义,不陪云树胡扯。“我身上有玉佩为证!”
“喔?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云树从袖中摸出了那枚从完颜烈身上搜出的玉佩故作惊异。
被人抓住,搜身是正常的,完颜烈并不意外,而是认真道:“你该在老二那里见过这玉佩……”
云树听多了这类话,她并没有听出完颜烈语调中的讽刺。
实际上,完颜烈是不屑于讽刺她,只是想让她明白这玉佩的不同寻常之处——那是皇子们独有的!
父皇刚坐上真国之主的位置不久后,得到的一块极品美玉,心中又极希望子孙昌盛,助他稳固位置。便命匠人将那美玉了分成三十份。完颜澈想要三十个子女,他不贪心的~
每位皇子、皇女诞下后,那玉佩便依名字雕刻,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凭证!完颜沧月的玉佩上是个“月”字,完颜烈的,是个“烈”字。
云昭这个义子却是没有的!
云树仍然毫不留情道:“打!”
完颜烈又结实的挨一顿后,云树依着故意会错意的执拗道:“如此言行无忌,胡扯八道!可能够好好说话了?”
“云姝!你!你!”
“打!”云树又道。
又一顿酣畅淋漓的鞭子后,完颜烈怒不可遏。他还是平生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却连反抗都不能,咬碎一口银牙,只道:“你!你想如何?”
云树这才缓缓辩道:“你说自己是三皇子,却敢直呼我名字!不该打吗?”
完颜烈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却扯动身上的伤,痛的差点咽气。
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与姝妃娘娘只有一面之缘,姝妃娘娘对我身份怀疑,也情有可原。外面那声音是老四的,居安也在,他们可以辨明我的身份。”
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智谋不敌老二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因为少有的心慈手软,折损所有人马,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奇耻大辱!但大丈夫能屈能能伸,先摆脱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再让她好瞧!
完颜烈还闭上眼睛,努力劝慰自己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算老四借机和姝妃一样无耻,故意对他下手,可是居安不敢!他毕竟是父皇的亲儿子!居安不可能任由云树这样毒打他。至于他为何会在这里,且以这种形式出现,他自然是能圆过去。
“你说,外面是老四?”云树故作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