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关帝庙前,依旧是热闹得很。
卖鱼的,打把式卖艺的,拉洋片儿的,卖糖葫芦的……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骆霜晨身着宝蓝色呢子大衣,缓步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墨镜之下,是冷峻的目光观察着过往的行人和旁边店铺的状况。
上午,他陪着追到古风斋的卢颂绵逛了逛街,给卢世堃买了一些点心,给慈棣买了一件披肩,而后在光复大路街口粗略吃了点午饭,送走了颂绵,他缓步走进了关帝庙前这块“繁华”之地。
此时的他心事重重,他不知道郎鹤兰的境况如何,不知道纳兰那底想出怎样的办法能救出她来。毕竟,这时还是三九天,他抚摸着手中透着幽幽红光的二人夺,指间还残存着卢颂绵手上的余温和馨香。
“卖报——卖报——帝国协和会指导部部长中野琥逸遇刺,生命垂危——”一个七八岁的小报童在沿街叫喊着。
“小弟弟,给我一张报纸。”骆霜晨招呼那个小报童过来,给了他一张十元的纸币。
“叔叔多了呀,我找不开的。”
“多了给你买吃的吧。”骆霜晨拍拍小报童的头,接过一张报纸浏览一下。
上面赫然登着中野琥逸在纠正局住所被三名刺客刺杀,生命垂危,而且在全城悬赏缉拿刺客。
骆霜晨边走边琢磨着,三名刺客,怎么会牵扯到郎鹤兰呢?那里警卫森严,如何行刺的呢?此前在奉天时就听说过这个人,是孔云安的主子,这里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这时,一股女人身子沁人心脾的香味顺风飘来,一声熟悉的问候:“陆副厅长,好久不见。”
骆霜晨抬起头,就见朴素芊一身皮风衣站在面前,狐狸皮围脖把娇柔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他立刻想起一年半前,他和程恭年到菱刈隆办公室盗《集团部落建设计划书》时,在那里见过到她的照片的事来,心中立刻升起警觉之意。
“哦,是朴教育长,幸会幸会。难得在这时遇到你,怎么今天不怎么忙啊?”他故意用手搭了一下她的小臂。
“我的副厅长大人,你可是真是大忙人啊,我总想请您赏光一起吃个饭,您就是不给机会呀。”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位光彩照人的男人。
“这是说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同事,客气什么,我呀也是一天到晚得到处闲逛,就是屁股坐不住椅子。嘿嘿,改天吧,在太白居我郑重请你,这样可好?”他看着她中指尖不时微曲,他知道她的袖口里藏着微型手枪。
“行啊!反正以后只要你上班,我们就能见面,随时听候你的邀请哦。”她颇为细心地为骆霖晨弹掉了肩头上的一粒绒球。
“我早不当什么你们警察学校的督训官了,估计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打电话的。”他有意地后退了一下。
“怎么我们罗厅长没告诉你?我已经调到警察厅保安科了,当了宁重楼科长的助手了,这事你真的不知道?”她跳动的睫毛间透着一丝丝寒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