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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胆魄非凡(1 / 2)

新京喋血 秋镝 更新时间 2021-12-29

 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秋夜,一群乌鸦在槐树林上空盘旋。

扶余县城南郊外的f001号部落里,四盏大灯和亮起的火把将部落中的篮球场照得亮如白昼。

扶余关东军清野指挥部总指挥浩山无良二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家伙,他坐在球场中的条凳上,手中拄着军刀,面目狰狞,不苟言笑。

一个身着满洲国军服的小个子“金丝眼镜”叉着腰在向围观的日伪士兵们和被召集来的老百姓们喊话:“大家肃静-----本翻译官有话要说。这么晚了把大家伙召集到一起,浩山太君有紧急命令要发布。大家听好,大日本关东军防疫所的太君今晚到了咱们这里,连夜要把每一家每一户住的地窨子里进行消毒,大家回去把你们破衣烂衫和盆盆罐罐都拾掇一下。现在是八点四十,半个小时之后,太君要进行消毒了。明早不要吃饭,要给这里的所有人进行抽血化验。赵甲长,过来-----”

这时从人堆里钻出一个驼背的老头儿,戴着灰色旧毡帽,花白胡子,面色红润,站到球场里这个“金丝眼镜”面前,点头哈腰地说:“秦翻译官,呵呵----小老儿在边上候着呢……”

日本人在东三省占领区实行“保甲连坐”制度,以十户为一牌,一个部落为一甲,以一村为一保,基本上人数不多的村都归到了一个部落里,也有人数众多的村被拆分成两三个部落。居民互相监督检举,每户的男丁还要在保长、甲长的带领下给日本人修筑道路、壕沟、围墙、架设警备电话线,有的还让保长或甲长组织起了自卫团,配合关东军和警备队进行巡逻。

“我说赵罗锅儿,稍候一会儿,你我就陪着这位中村太君带人挨家挨户进行消毒。”秦翻译官把赵甲长引见给站在一旁的骆霜晨。

“好说,都好说。小老儿一切听吩咐,要说这里的人家都是偏城子屯的,哪家哪户的情况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先让大家伙儿把地窨子拾掇一下。”赵甲长说着就麻利地转过身招呼着,“各位牌长咱们到杜鼻涕家地窨子门口来,我把太君的事分排一下……”

根据古书记载,东北地区的渔猎民族,至少在一两千年前,就有了“夏则剿居、冬则穴处”的居住习俗。在地下挖出长方形土坑,再立起柱脚,架上高出地面的尖顶支架,覆盖兽皮、土或草而成的穴式房屋。这种地穴或半地穴式的房子一直沿续到民国以后,满、赫哲、鄂伦春等民族冬季住宅都曾有这种形式,东北民间称为“地窨子”。

“中村君、私のここの境についてどんな意がありますか?”(中村君,对我这里环境可有什么意见?)浩山无良话语不多,但是透露出不满和不屑。

“私はまた非常に迷惑をかけることがありました。私が最初に入ったとき、私は服がよくない女性によって私のの前でされました。私は非常に嫉深いものでした。”(我也很恼火,我们刚进来,就被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撞死在我的车前,我很忌讳。)骆霜晨显然更是怒不可遏,心想,这群混蛋公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今晚爷就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心想,我得仔细筹划,先让弟兄们把这里的道路情况摸清楚,不能乱来,要不然非但自己和兄弟们不好脱身,还得殃及无辜的老百姓。故此,他也不想和这个浩山过多的交流,万一哪句话说漏了嘴,就麻烦了,也就冰冷着脸,一言不发。

显然这个浩山因为防疫所的人的到来,搅了他的好事,心中很是不爽,但是他也知道这帮在司令部出入的家伙们都有自己的靠山和手段,谁不知道每年光是防疫消毒用品采购,就是很肥的差事。这些人他得罪不起的。想到这里,他就把姓秦的叫到身边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而后,这个秦翻译官凑到骆霜晨跟前:“中村太君,我带你们这些人去饭堂吃晚饭。”(中村太君、私はあなたにこれらの人々を夕食のためにダイニングホルに行くためにれて行きます。)

就这样,骆霜晨一行几个跟着这个汉奸翻译官走过十字路口,来到西北侧的一处木屋子里,骆霜晨带着五个兄弟坐下,也不客气,真像是饿得不行的样子,抓起馒头大口吃起来。

“长风,一会儿你带着郭鹿把这个浩山给我盯死了,看他住在哪里,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安排。四海你去探查他们的火药库在哪个位置,允先找郭鹿说的什么教化学校,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在关押的人。硕非你要做的就是给士兵们分发驱虫药品……”骆霜晨分派完了任务,不时有筷子在菜汤碗里搅动着,他在等时间。

哥六个吃过了饭,出了饭堂,各自带好口罩,穿好白大褂,在那个赵罗锅的带引导下,给每一个牌长发一个喷雾器,让他们背着逐个进入老百姓的地窨子里消毒。

夜越来越深了,这里的百姓们都在惊恐中进入了梦乡。他们尽管依然是像住在家里一样,但是他们没有自由,更没有了家庭的欢乐。旦夕之间,就会性命难保;转眼之间,就会妻离子散。

骆霜晨他们被安排在守备队宿舍边上的木屋里,阴暗的房间里,他一个人坐在桌边,摆弄着手中勃郎宁手枪,这是卢颂绵送给他的,他知道很久没和她在一起吃个温馨的晚饭了,纵然卢世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是他总还是在梦里想起那个曾深爱他的乌兰。面对卢颂绵的如火热情,他知道自己一个漂泊的人已无力阻挡,可是他不知道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何时是个头,虽然纳兰待他真的如亲兄弟一样,但是他知道为日本人做事、为这个伪帝国儿皇帝卖命终不是人间正道,一时间,他的内心是迷茫而惶惑的。于芷山那关怀倍切的眼神、纳兰那饱含深意的微笑、陈骢那不可一世的嘴脸……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难以理解,难道这样的日本人勾画的王道乐土上真的是太平盛世吗?无数的抗联的人、国民党的人、无辜的百姓倒在了关东军和伪军、伪警的枪口和皮鞭之下,自己该何去何从?眼下的路还走下去吗?发生在卢世和纳兰身边的很多事绝不偶然,也绝不是眼前显现的。民族的悲哀在于人心的离散。

此时11时,魏长风、龙四海、陈允先、张硕非依次回来了,唯独郭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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