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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暑气正盛,虢山却凉爽得很,微风徐徐袭来,吹得人好不舒畅。
人生逢喜须当饮。湛明、湛为、梅远尘这仨师兄弟是头次聚到一起,乃是件难得的喜事,自然免不得喝上几杯。无为殿有石亭数个,每个石亭中皆置有石桌石凳,供香客游玩休憩。三人挑了靠悬壁的一个石亭坐下,边饮边聊。
“师弟,你难得回观,可有甚么事办?”湛明放下酒杯,清声问道。他与湛为情同手足,已看出他脸有忧色,乃开口相询。
湛为重重叹了口气,心思忡忡说道:“也不需来瞒你们。昨夜,我奉旨观星探运,竟察有不详之兆。心中尚有
疑虑,想上山来请教师父,不想他老人家竟不在观中。”话说到此处,他也没了酒兴,放下了手中酒杯,轻轻摇着头。
“哦,竟有此事?师弟一向洒脱,究竟是何等厄势,至于使你如此?”湛明探身再问道。
“紫微星黯淡,五帝内座现流星雨,若我算得没错,皇上和几位皇子皆有性命之虞,大华将临百年未有之灾。”湛为低着头,沉声回道。
梅远尘一直听多言寡,这时突然站起身来,急问道:“师兄,是真的么?这...我义父,他...你能不能算到他?”夏牧朝、夏承灿、夏承漪皆是他最为亲近之人,星象所示竟事关几位皇子,他如何能不着急?
湛为抬起头看着梅远尘,一脸惭色,轻声回道:“小师弟,师兄我道学尚浅,实在难以探究细处。近期有亲王陨落,当是不会错的,至于是哪位,哪几位,怕只有师父才能辨察出来罢。可惜师父不在此间,要不正可解此难疑。”
梅远尘颓然坐下,一脸的黯淡。
“小师弟,星象所示乃为天命。天命不可违,无论将来发生甚么事,师弟还是顺势而为才好!”湛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颇有深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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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乃百兵之王,天下人使剑者何止万千?
然,剑术之高如易麒麟,亦逃不脱剑招的桎梏。剑在他们手中,始终是一件兵刃。
青玄不同。他的剑,只是杀器,他的招,只是杀招。他若拔剑,只为杀人。
宫门百丈之内,民不可执械,这是厥国三百多年的铁律,违者必诛。守在宫门前的这八百铁甲兵,便是行刑者。
晨曦初起,市井渐渐闹腾起来。青玄从市井来,脸有笑意,仗剑迎着晨曦向宫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