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从后被马撞一个踉跄,正要转身看是谁做的恶,竟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浑没想到会如此,前后失衡跌了一跤,趴倒在地上。华服公子身旁的小厮眼见主人被打,哪里肯罢休?两个人急忙上前去扶起他,一个竟要向夏承炫打去。
观这华服公子一身的衣着派头,自非一般富户公子,哪里受得了这气,被拉起后就要来打。“你!......”待得他看见夏承炫面容,狠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就要踢过来的脚也蓦然止在半空。这时,他看了看眼前二人,恨恨说道:“......我们走!”乃带着几个小厮消失在街头人行中。
“承炫,你认得他么?”梅远尘初次遇到这般情境,适时实在不知当如何,幸夏承炫下来解围。瞧对方前后行止,似乎很忌惮夏承炫,显然是知道他身份,当即好奇问道。
夏承炫率先上了马,在鞍上坐
定乃回道:“那是工部右丞费溪风家的宝贝儿子。”言语间,自带着一丝蔑意。
“啊?那如何好?”梅远尘听对方竟大有来头,乃知自己惹了事,一脸着急道。
夏承炫嗤笑道:“那有甚么?他爹也就一个从二品!仗着他爹庇护,欺负欺负旁人也就算了。他既骂了你我,踹他一脚又当如何!你费甚么心?”费羡渊是贽王派的人,而夏承炫向来最不喜自己这个七叔,是以对费羡渊的儿子半点也不客气。
自撞了人,梅远尘怕再生出事端,于是抓得缰绳更紧,驱马行得愈慢。二人骑马一路慢聊缓行,去华子监不过三十里路,竟耗费个半多时辰。
“呵,总算是到了!”夏承炫重重呼了一口气叹道,再让小厮先去交了籍引。不久,一个着了官袍的白净高胖中年行来,在二人面前站定,笑脸道:“鄙人院监执笔武南山,特来迎候世子爷、梅公子!”华子监执笔只是七品小官,在都城实在不足道,然夏承炫虽有爵位却不任朝职,是以武南山以“鄙人”而非以“下官”自称。
夏承炫乃皇上嫡孙,身份尊贵自不消多说,梅思源亦是领从一品职的正二品大员,武南山一个七品小官面对皇亲重臣公子,哪里敢有丝毫怠慢?
“承炫世子!”一个欣喜声音从不远处叫起:“你竟也来了这?”说话那人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形容硬朗,撇开随从正快步向二人行来。
“咦,诸葛星辰?竟是你!”夏承炫看到来是何人,乃叫起道:“你且来了,我又如何能不来?”夏承炫指着那人对梅远尘介绍道:“这是诸葛星辰,黎民郡诸葛王爷家的世子。”再拍拍梅远尘,谓诸葛星辰道:“他是梅思源大人的公子梅远尘,我父王义子!”三人正说话间,竟看到武南山向行来的另一拨人迎去。
三人探首朝那处望去,已知来人是谁,只见诸葛星辰笑着叹道:“今日这华子监,可真算得上际会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