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银子。
这是银晶,价值不知比银子高出多少。
茶馆老板坐了回去,摸着胡须,胖脸上满是奸商般的笑容:“这笔买卖不亏,这笔买卖不亏!”
……
……
军营,茅千山的居室中。
虽说是冬天,血腥味依旧浓得像是盛开得海棠,侵袭着这间房间中的每一个人。
除了几位声名在外的将军,还有两位来自蜀岩城的捕头,一位姓严,叫严阙,另一位姓铁,叫铁云燕。
接到消息后不久他们便赶了过来,此时此刻正围绕着茅千山和承冀的尸体调查。
此时此刻,场间的气氛有些沉重。
善无常看着地上的两具无头尸体,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将在场的人吃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的话,尽管场间的情景已经足够明显。
某个实力超绝的人借着夜色潜入了这个房间,将二人杀死后取下他们的头颅带走。
严阙站起身来,说道:“作案手法极其凌厉,从茅将军和承将军的尸体上来看,断口光滑平整,绝对是一刀所致,除此之外,场间没有丝毫打斗痕迹,这说明茅将军和承将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丧身刀下。”
善无常深深吸了口气,“对于凶手,两位捕头有什么看法吗?”
严阙摇了摇头,“我从事这行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知道的江洋大盗,巨贼流寇也不再少数,但能做到这般轻描淡写便接连斩杀一个明我七阶和一个明我四阶的强者的罪犯,一个都没有。”
有这种实力的人,也不必过上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善无常问道:“照你估计,那个罪犯能有多强?”
严阙沉声道:“至少得有明我九阶!”
善无常皱起眉。
楚誉问道:“真有这么强?”
铁云燕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死亡方式,对于茅将军,是在无意识间被凶手割下头颅,这点从他紧握着的笔便能看出来,不管凶手采用何种手法,身在茅将军一步之外的承将军势必可以做出反应,而事实上是,承将军没有做出丝毫反应便被人一刀穿胸,继而割下头颅。”
楚誉说道:“你说的东西不难看出来,事情电光火石的发生,承冀甚至来不及拔出腰间的长剑。”
铁云燕摇了摇头,“你不懂。”
楚誉微怔。
铁云燕补充道:“如果不是明我九阶的人,想要杀死面前这两个人至少会缠斗稍许,而颤抖间一定会有灵力外泄。”
楚誉一惊。
铁云燕沉声问道:“从各位将军进来到现在,你们感应到了空中的灵力吗?”
有人问道:“灵力波动会随着时间流逝,没准在我们到来之前便消失了呢?”
铁云燕摇了摇头,“你忽略了严捕头最开始说的话,茅将军和承将军是在一瞬间便死于非命的,根本没有缠斗,又谈何灵力?”
武长安也摇了摇头,“修补阵法不易,但是出于安全起见,蜀岩城内所有重要人物的居住地都已经布下了感灵法阵,一旦有超过明我六阶的灵力出现便会自动示警,而我并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汇报。”
铁云燕突然眼神一凝,连着推开数名将军走到窗边。
窗户边框微微向外凸起,凸起的周围有些细密的裂痕,看上去就像经久失修的老房屋一般。
她又走到房外,四处望了望,疾步走到墙边,一跃而上。
墙上的瓦片也有裂痕。
她看了看瓦片的位置,又回头看了看茅千山的房间。
严阙在她行动的第一时间便一直跟着她,看到她突然停了下来之后问道:“有什么发现?”
铁云燕说道:“这怎么可能呢?”
严阙说道:“什么不可能。”
铁云燕说道:“你能从这个位置借力跃进那扇窗户吗?”
严阙神情一滞,“这怎么可能?”
这堵墙距离茅千山的房间足有二十米,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谁能拥有这种跳跃力?
铁云燕皱着眉,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
严阙说道:“不用想了,如果真是从这里跳进茅千山的房间的话,这些瓦片怎么可能只是多了这么一点不痛不痒的裂痕?”
瓦并不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要想跳进二十米远的那个房间,这墙上的瓦应该会直接碎成碎片。
正在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进来。
“报~将军,据城守说,今夜还没有人从蜀岩城中离开,也没有发现有人使用灵力偷渡。”
善无常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封城啊!”
楚誉在一旁说道:“将军,在我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吩咐下去了。”
善无常说道:“那全城搜查呢?”
楚誉说道:“将军,我们毕竟是新近收复的蜀岩城,本就民心不向,如果在深夜全城搜查的话,蜀岩城必定是城服人不服啊!”
善无常摆了摆手,“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死了两个得力下属,大荒失去了两位国之栋梁,如果我们不能为他们找回公道,往后谁敢投奔我大荒?我大荒军威又会被世人踩到什么地方去?”
楚誉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善无常静静地看着他,对着刚刚进来的那人吩咐道:“对了,今夜值夜的士兵全部细细盘查一次,罚俸一年,至于那几个喝酒划拳的副将......尽数处死,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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