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
“万胜!”
“万胜!”
一波又一波的嘶声狂啸,数十万人的欢呼呐喊,其声浪几让山河变色!
宣镇派出一千士卒,是以淮安侯世子华安为首,与朱雀营营将赵破虏接受其一生最高光时刻,诸将士面色激动。
待华安下令,将诸蒙古王子并抓捕的一些因草原暴雪又折返回来的蒙古溃兵押向前,命其跪倒,将汗王苍狼旗和金刀献与城门楼上的天子时,气氛达到了顶峰。
华安涨红一张批脸,嘶声力竭的狂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麾下一千兵将,并火器营三千兵马,于炮声中齐齐跪倒,高呼万岁!
这气氛感染到京城观礼的数十万百姓,如海浪般黑压压的跪伏在地,齐齐山呼万岁!
其声之巨,似可震动寰宇周天!
蒙古降俘们哪里见过如此声势,一个个唬的面无人色,站都站不稳,摔倒在地。
隆安帝心性从来坚韧深沉,然而此刻依旧为此等情形震撼,传旨下去:“大赏三军!今夜元宵佳节,夜不宵禁,天子与民同乐!”
在城门楼的角落里,贾蔷脸色很不好看,一旁李暄却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果真今儿这会儿在下面接受数十万军民欢呼的人是贾蔷,那以后盆友还做不做了?
“贾蔷诶!”
“小伙贼!”
“今儿打的好啊!”
李暄差点没笑死过去,其放浪形骸的模样,让御史大夫韩琮直勾勾的盯了两眼后,规矩了不少……
贾蔷冷笑一声,今日借着太监擅权弄鬼一事,二人寻去敬事房,开门二话不说,就将戴权那老狗捶倒暴打了回!
千万别以为这老狗在隆安帝跟前腰从未直起过,就是个好相与的。
老阉奴身手还不错,力道大,武技更强。
若非贾蔷一力破十会,再加上出其不意,这老货还手自然不敢还手,跑掉还是没问题的……
二人进门,不露敌意,毫无武德可言,薅住头发按倒就踹。
周遭内侍差点没吓掉下巴,凡上前拉扯的,无一未被暴揍。
敬事房也是内廷一衙堂,二人在此这番闹腾,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养心殿和武英殿那边。
暴怒的隆安帝是派了龙禁尉将二人擒了过来的,若非御史大夫韩琮盛怒而来,要断个明白好问罪,隆安帝原是准备直接将两个忘八直接杖毙了丢金水河去……
好在,他们勉强还算占理……
司设监掌印太监尚裘一张脸被打成了猪头,原本闭嘴不言只磕头,就能让贾蔷、李暄吃不了兜着走,偏其卖弄,将其理由说出。
可他那些阴诡心思,冠冕之言,又如何瞒得过隆安帝和韩琮?
这种擅权操弄的手段,让韩琮反感到了极致,丝毫不顾戴权求情喊冤,逼着隆安帝发配去守皇陵了。
当然,贾蔷、李暄也没落到好,一通板子没逃过。
若非惊动了尹后凤驾亲临,这会儿两人能站直了参加献俘大典才算见鬼了……
饶是如此,贾蔷也被剥夺了今日大出风头的资格……
不过,也未必是坏事……
贾蔷倚着城墙,自动过滤了李暄老鸹嗓子在一旁叽叽呱呱,面无表情的看着城下,任谁都看出其心情不佳……
“喂,贾蔷,韩琮老儿来宽慰你了……”
忽地,贾蔷听到李暄靠近传话。
他斜眼侧眸看去,果然韩琮走了过来,只是韩琮会宽慰人?
显然想错了……
“站直了!像甚么样子?”
吼罢,这黑脸就走了。
李暄差点笑的从城门楼上跳下去……
……
大明宫,养心殿。
献俘结束罢,隆安帝又领着文武百官、王公勋臣前往奉先殿告祭列祖列宗。
待礼数行尽后,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百官散尽,王公勋臣各自归家尽享佳节。
只是军机处几位大学士,外饶两个碍眼的,还是被留在宫中……
“贾蔷,今儿你这狂悖行径,莫非是自污?”
入殿正座后,韩彬最先开口问话。
大闹皇宫内廷,“狂悖”二字着实谈不上冤枉……
贾蔷摇头道:“我虽封及国公,可手中并无甚么实权,又未入朝堂,这会儿自污甚么……今儿动手,着实因为阉庶太可恨。仗着是皇上的家奴,就敢不阴不阳的使手段。皇上、皇后准皇贵妃归宁省亲,原是皇恩浩荡之事,偏那起子阉庶从中作祟。如今在御前,我还算有几分体面,皇上、皇后待我如此优渥,他们就敢擅权弄鬼,实在是可怕。汉唐妇寺之祸,不可不防。这些原不该我来操心,只是……”
看着韩彬,贾蔷摇了摇头。
韩彬哈哈大笑起来,其余诸军机也纷纷摇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