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还请谨慎自己身体,听臣妾说几句话。”
难掩怒火的轩辕帝一把将于贤妃推开,一甩龙袍:“寡人看你能说出什么大天来?”
用手拭去颊边眼泪的于贤妃,一把搂住身旁的三皇子轩辕澈,万分委屈的哽咽道:“陛下,外传家兄乃是为了臣妾孩儿,才会杀害十九亲王,陷害大皇子。但是,臣妾从未有过让三皇子抢夺储君之位的意愿,家兄更不可能为此进行谋划,还请陛下相信臣妾所说之言。”
轩辕帝没有言语,只是冷哼一声,于贤妃眼见轩辕帝浑身透着寒气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扯着三皇子就给轩辕帝磕头。
“陛下,臣妾确实不曾有过觊觎储君之位的想法。为证明臣妾之心意,臣妾愿将三皇子出嗣,过继于十九亲王为长子,继承十九亲王衣钵。”
三皇子轩辕澈虽然心智还不太成熟,但也懂得出嗣之意,急忙叫嚷起来:“不要,澈儿要当父皇的儿子,澈儿是父皇的孩子。”
轩辕帝听到于贤妃的提议,不由得眯起眼睛,怀疑道:“你可是出自真心?”
轩辕帝怀疑于贤妃这是用了以退为进的计策,好解决于氏一族眼下陷入的困境。
摆出诚恳态度的于贤妃再次给轩辕帝扣头,表情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感谢轩辕帝这些年对她与三皇子的照顾。待三皇子过继到十九亲王府后,她就在宫中修行佛法,不死不踏出自己院落半步。若是圣上不愿意看见她,也可将她送出皇宫,到尼姑庵中度过余生。
眼见于贤妃不似说假话,眉头紧蹙的轩辕帝看向哭闹不止的三皇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寡人准奏。即日起,三皇子轩辕澈为十九亲王所生长子,继承十九亲王府,封昭亲王。”
说完,轩辕帝看了一眼于贤妃:“你就在宫中留到朕百年之后,再行离去吧!”
“臣妾谢圣上洪恩浩荡。”
载着轩辕帝的龙辇再次起驾远去,大太监总管梁辰看着被车辇落在后面的于贤妃搂着三皇子,还跪在冰冷的地上痛哭失声,不禁朝车辇内轻唤了一声:“陛下。”
“对于三皇子来说,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儿。”
车辇悠悠飘出轩辕帝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心念一动的梁辰明白了一些什么,没再言语。
“既然于尚安已经认罪伏法,就不要为难他府上的人了。”
声音越加无力老迈的轩辕帝,神情有些恍惚,随着车辇的摇晃,他的思绪飞远。
那年春花开得特别早,先皇后拓跋兰因在花朵娇艳的园子草地上,与十九亲王踢着蹴鞠,你追我赶,玩得十分开心。
站在凉亭上的轩辕帝看着二人,心中的幸福感像是海浪一般荡漾着,不禁笑着提醒二人小心摔倒。
玩得满头是汗的拓跋兰因停下脚步,用衣袖拭去十九亲王额上的冷汗,然后二人笑着朝轩辕帝招手。
放下茶盏的轩辕帝走下凉亭,却忽然发现周围变得昏暗起来,起了昭昭雾气,急忙朝拓跋兰因与十九亲王的方向看去。
只见二人站在阴沉沉的天空下,七窍流血,笑容诡异的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