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德坊,于尚安府上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不断挣扎喊冤的于尚安,最终还是被司狱司衙门皂隶扭出了府邸。
司狱司衙门内,木忆荣与瑞草作为陪审,坐在了御史中丞康崇庆右手边下方。
左手边的下方,则是坐着台院院使权柄和殿院院使毕薪青。
至于察院院使于尚平,众人也是在去于尚安府上抓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了。猜想他应该是因为自己乃与于尚安同宗,身为堂兄弟想要避嫌,不方便同往。
只是他不告而辞,这点儿令御史中丞康崇庆十分不满。
但现在没有时间和心思儿理会缺席的于尚平,望向站在下方,不肯听从衙役命令下跪,不断叫骂着的于尚安,御史中丞康崇庆眯起眼睛,将惊堂木往桌上一拍,两侧站班皂隶立刻齐声高喊“威武”,衙门屋内顿时肃静下来。
“下方所立何人,报上名来。”
御史中丞康崇庆说了审问时必须的开场白,立刻换来于尚安不屑的冷哼一声,质问康崇庆是不是睡糊涂了,竟然无端把他抓来这里,是不想要脑袋上面的乌纱帽了吗?
于尚安仗着自己乃是贤妃娘娘的亲兄长,说话趾高气扬,两个鼻孔朝着天,喷着气。
可惜康崇庆完全不买账,再次将惊堂木猛地一拍,让于尚安摆正态度,提醒于尚安现在乃是掳走并杀害十九亲王的嫌疑犯,需要积极配合审问,尽快调查清楚案子。否则,就休怪他不讲往昔同僚情面,对于尚安用刑。
气急败坏的于尚安,一直高高的仰着头,朝康崇庆不屑的冷哼一声。
“康大人,你一直摆出中立的态度,如今是终于忍不住露出尾巴要陷害于我了。你少在那里装什么大瓣儿蒜,你我心里都十分清楚,你现在着急帮大皇子摆脱杀害十九亲王的罪名,见我老实好欺负,就拿我来当替罪羔羊。我呸!”
听到于尚安的喝问,康崇庆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态度公正严明的表示,他审理案件之时,无愧天地,无愧君主,从未有过半点儿的私心。
既然于尚安不肯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行,那么就只能与证人当堂对质,希望他到时,仍旧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的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
“什么狗屁证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自己会不知道吗。你少拿那些用银子买通的无耻小人来冤枉我。”
站立在堂中央的于尚安,挺起胸膛,两跳手臂挥舞着,像只斗鸡一般不断的叫嚣。当他看到垂珠从后堂内走出,立刻沉下脸,喝问其,你怎么会在这里?
垂珠行到堂中央跪下,立刻愤怒不已的瞪向于尚安,一脸茫然的于尚安立刻黑下脸,喝问垂珠这是什么态度?
“大人,奴婢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将茶叶送与欢香楼的青嫣姑娘,你怎么能够借奴婢之手,毒害青嫣姑娘,令奴婢背上杀人的罪孽?”
“啪”的一声,恼羞成怒的于尚安,抬手狠狠抽了垂珠一巴掌。
御史中丞康崇庆忙让人上前拦住暴怒的于尚安,怜香惜玉的殿院院使毕薪青好心的示意垂珠离于尚安远一些。
捂着红肿脸颊,双眼满是愤怒的垂珠,眼中泛起泪花,不甘示弱的逼视于尚安。
七窍生烟的于尚安指着垂珠破口大骂,问她是收了谁的银两,竟敢红口白牙的冤枉他这堂堂的大燕周朝臣,当今贤妃娘娘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