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好离开贡院,前往上京城西市的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是西市内最大的客栈,里面住满了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仁字号的考生,就有好几位都住在这里。
只是,木忆荣与瑞草刚走到悬挂大红灯笼的来福客栈门口,就撞见了也要进去客栈的滕宣。
贡院仁字号监考官滕宣,似乎完全没有预料会在此遇到木忆荣二人,微微一怔,便转身欲离开。
拧起眉头的木忆荣,急忙将监考官滕宣叫住:“滕大人请留步。”
硬着头皮停下脚步的滕宣,机械的转身,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眼神儿飘忽不定的道了一句:“好巧。”
巧合?
木忆荣才不相信这是巧合,笑着请教监考官滕宣来此,是找哪一位考生?
急忙摆手的监考官滕宣,道他只是路过。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抬头看了一眼门框上面悬挂的牌匾,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看我这糊涂记性,怎么把这里错认为了酒馆。”
说着,他朝木忆荣拱手躬身,行了一礼告辞。
表示木忆荣公务繁忙,他就不多做打扰了。
微笑着的木忆荣再次出声挽留:“滕大人请再稍等一下,本官有点儿事情正好要请教一二。”
一层薄薄的汗珠,不知在何时爬上了监考官滕宣的额头,他明显十分不自在又为难的点了点头。
“木侍郎不知有和事情想要知晓,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记得,你的家乡也是关内道宁州,与被杀的书生仲举乃是同乡。”
滕宣闻言,额头上面的汗水变得越加密集,微微迟疑一下之后才点头:“下官确实与书生仲举乃是同乡。但是下官也确实不知道,他因何被刺身亡。”
没有接这个话题的木忆荣,又继续问道:“下官还记得,与书生仲举在来福客栈居住一室的那位同乡,也是性滕。你与其,可是本家?”
木忆荣这几日,将仁字号内考生、监考官,以及书生仲举几名好友与同乡的户籍,全都查阅了一遍,然后就发现了一些情况。
比如,与书生仲举同居一室的同乡滕黄钰,与仁字号监考官滕宣乃是同姓同宗的本家,滕黄钰要叫滕宣一声表叔。
看了一眼来福客栈喧哗厅堂的木忆荣,再次问道:“滕大人来这里,不是来寻你表侄儿滕黄钰的吗?”
只想尽快离开此处的滕宣连连摇头,道他真的只是走错了地方,本是与朋友约在酒馆喝酒,结果错将来福客栈看成了酒馆。
木忆荣没有追根究底的询问滕宣与哪位朋友,约在了哪个酒馆儿,而是抛出了最后的问题。
“滕大人,想必你也应该听说了。今年恩科考题外泄,圣上因此命鸿胪寺卿大人从新拟题。那你可知,你的表侄儿滕黄钰,曾经将外泄出来的恩科考题,送给了书生仲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