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山见侯虎与侯猴上前,一把抢过身旁下人手中的锄头,朝着二人挥动起来。
“你们走开,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死也不会跟你们走。”
黔驴技穷的刘景山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侯虎与侯猴相视一眼,冷哼一声,正要拔刀,但被木忆荣伸手拦住。
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木忆荣,朝身后一招手,瑞草立刻提着一个人上前,好似拎小鸡仔一般,将其丢在木忆荣脚边。
木忆荣低头看了一眼脚旁跪着的人,然后抬头望向刘景山:“刘县尉,这个你府上的下人,你可认识?”
缩在木忆荣脚边的人战战兢兢的望向刘景山,刘景山只看了这下人一眼,就心凉了半截,但仍旧面不改色的狡辩。
“下官府上的人,下官自然认识。只是不知,这人犯了什么错?”
木忆荣并未回话,而是从瑞草手中,接过一个牛皮纸封面的厚重本子,再次翻开。
“本官想,既然庞管家偷偷抄录了一本账册,那万金赌坊真正的老板,应该手中会有账册原本。既然本官怀疑刘县尉,当然是从你身上查起。只是之前本官在你的书房秘密搜查时,并非发现账册,觉得事有蹊跷,想是被你藏到了什么机密暗处,一般人无法寻到。便先拿出庞管家的账册敲打你,想你心急之后,定要想办法销毁,以绝后患。”
木忆荣说到这里,朝着刘景山微微一笑:“本来,你只要藏好这本账册就好了。但是,刘县尉做事儿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把对你不利的人证、物证全都销毁。所以当本官方才一拿出庞管家这本账册时,就见你有些乱了方寸,偷偷给身边这个下人使眼色。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瑞草亭长亲手抓到这个下人在你书房暗格之中取出这本账册,人赃并获,看你还如何狡辩?”
跪在木忆荣脚边的下人,立刻匍匐在地,“砰、砰、砰”给木忆荣磕了好几个响头,一边大声喊冤,一边指着刘景山出首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小的家老爷让我去销毁账册,其他的事情,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杀人。”
“好你个贱奴,竟敢串通外人冤枉本官,看我不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刘景山叫嚷着,就冲上前,手中锄头直劈向那下人的脑袋,侯虎与侯猴二人急忙上前阻拦。
而就在这时,跪在一边的乌石兰,忽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木忆荣见乌石兰吐血,暗叫一声不妙,他怎么就一时忘记了,喜欢杀人灭口的刘景山,怎么可能会留下乌石兰这个活生生的人证,忙大声让木珏芝快点儿去请大夫过来。
“轰”的一声,天空再次降下一道惊雷,在院中上空炸开漫天银树枝杈。
众人全都骇了一跳,还未回过神儿来之时,屋内忽然响起一声凄厉惨叫。
紧接着,一个女子声音尖锐的大喊一声:“夫人”。
然后,一个双手都是血的婢女,跌跌撞撞的从屋内冲出,于变大的落雨当中,泣不成声的奔到刘景山身前。
“老......老爷,夫人和小少爷,都.......都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