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克诚有些执拗的偏听偏信,终于惹恼了好脾气的木忆荣,他将银锭子抛给瑞草,脸色蓦地冷下来。
“是否真有此事儿,你与本官搜过刘夫人的房间,就自然清楚明白了。”
刘景山听到木忆荣要搜他夫人的屋子,立刻伸手拦阻,道他夫人正在生产,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屋子。
若是有人敢惊扰他夫人生产,他定要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木忆荣无所谓的拍了拍手:“本官自是不会惊扰尊夫人生产。不过,本官已命人围了刘府,你想要暗中吩咐人将那箱银子运出去,恐怕是要失算了。”
刘景山的心态似乎终于绷不住了,脸上汗流雨下,频频回头看向还在传出喊叫声的屋子。
齐克诚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醒悟自己可能盲目错信了这个一向在他面前表现得谨小慎微的小舅子。
他还犹记得,刘景山时常去他府上时,时时刻刻都在称赞齐克诚勤俭治家,并一力效仿之。
齐克诚为此感到十分欣慰,道如今世道儿,是个芝麻大的小吏也贪。但须知,一时的贪婪享受,必将铸成大错,祸及家人。
当时刘景山虚心受教的样子,如今齐克诚仍旧记忆犹新,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当年像一只被养在浴缸内十分温顺听话的小鱼儿,竟然是一条阳奉阴违的毒蛇,将他当成傻子一般糊弄,造成他如今这般骑虎难下的局面。
齐克诚胖圆的脸上,像是被人泼了墨汁,黑得与那锅底一般无二。
“景山,你老实交代,侍郎大人所说的这些话,都只是猜测而已,对吧?”
刘景山听着房屋内传出的刘夫人一声响过一声的痛叫,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过也正好,使他冷静了下来,急忙摇头否认。道木忆荣所说之话,全是子虚乌有,他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请齐克诚相信他。
刘景山受了极大冤枉的模样,没有再轻易的就打动齐克诚,齐克诚唤来伺候自己的贴身小厮上前:“去,把夫人请出来。”
刘夫人在房内生产,男子进去不方便,齐克诚唤他夫人出来,目的再明显不过。他心内产生了怀疑,想要自己夫人在房间内查看一二。
刘景山为人谦逊,除了有些小气之外,并未作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不像木忆荣口中那种机关算尽,贪赃枉法,又心狠手辣之人。
但如今,齐克诚都对自己的这个小舅子产生怀疑,外人自然心中也是也开始打鼓。
齐刘两府下人,全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再看向刘景山的眼神儿之中,都透出了不信任。
有些人甚至牵扯到齐克诚头上,道齐刘两府来往甚密,刘景山若是做出这些事情,齐克诚不可能不知晓。
定是从刘景山那里得了好处,所以方才才会极力出言维护,害得他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忠心护主的人,要随着一起吃瓜捞了。
齐克诚府上有个性子暴躁的护院,觉得自家老爷一向勤俭持家,定是不知刘景山做得那些勾当,警告刘府下人,不要拖他们家老爷下水,小心挨揍。
刘景山府上的下人,听到齐府下人开始和他们撇清关系,顿时醒悟过来,若是他们家主子倒了,他们今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急忙跳出来维护刘景山,让齐府不要胡乱说话,给别人随便定罪。只是刘府的人,显然都十分的底气不足。
原本还一致对外的齐刘两府,现如今就好似两条疯狗,攀咬起来,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