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又抢人了!”
不知是谁在茶楼里说了一声,正喝着茶的茶客们纷纷打听到。
“这次抢的是谁?是那家的姑娘?”
“哎,瞧你说的,咱们那位爷素来不抢良家。”
“啊,可不就是,哎,你说抢得要是那些个盐商家里的,那些人还会利索的掏银子吗?”
“利索?他们掏银子就没有利索过!”
一时间,百姓们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说道着那位爷“收拾盐商”的事情来。对于扬州的百姓来说,当传出了德世子勒索盐商四百万两银子时,他们在私底下也是拍手叫好,毕竟,那些人个个都是富得流油,至于什么在强抢的歌妓,往往都是一笑了之。
反正银子、歌妓都是老爷们的,与他们何干,只要那个世子爷在,鞑子就敢来犯扬州,世子爷高兴了,就是把那些老爷们抢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人发的那都是不义之财!
百姓的感情的是质朴的,只要不抢他们,他们更愿意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可是,对于八大盐商来说,这些天他们过得可是水深火热的日子。进到铺子后面的后宅,崔九道走进老爷房中,先是营里头又派人催银子的事情禀报一番。对此,邱义林只是摆手道。
“这事我知道了,再等等,指不定这两天朝廷的旨意就下来了,只要他进了高墙,就没人敢像他那么跋扈!”
“老爷说的是,那人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宗室,横起来,除了皇帝谁也不敢怎么着他!”
宗室看起来似乎谁都能踩上一脚,可要是横起来,别说是百姓,就是地方官也没有办法,毕竟,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都动不了宗室那怕一根毛。说到这,他又兴奋道:
“东家,小的刚才听说,那位世子爷又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他的手下居然抢人抢到江南去了!”
邱义林惊声道:
“什么?抢到江南去了?这个消息可靠吗?”
“可靠,人一抢来,就送到园子去了,听说是苏州梨园里的名角,姓陈,堪称是国色,不过这国色,他又能享用上几天?”
羡慕之余,崔九道又有点幸灾乐祸道:
“东家,那人坏了不知多少规矩,我估计撑不了几天,江南各地官府也会上书弹劾他,我看他做的这些事分明是冲着死路奔的,咱们只要再拖上他几天,这银子肯定是不用拿的!”
邱义林的心中一震,长久地站着不发一语。片刻后,才对崔九道轻声说道:
“你赶紧把这个消息,给那边悄悄送过去。”
崔九道看着他们说道:
“东家,那边有人在城里打听消息,咱们再送信的话,会不会……”
邱义林转过身盯着他说道:
“你懂什么,他们知道归他们知道,最重要是咱们要把消息送过去,这才显得咱们对他们的事用心,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要再说了!”
崔九道连连点头道。
“是,是,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在崔九道送出这个消息的两天前,身在江浦的阿巴泰就已经从派出的探子中得知了德世子命人到苏州梨园强抢民女的消息。
“哎,其实现在想着那人倒也挺可怜的!”
置身于江畔的阿巴泰,朝着扬州方向看去时,不禁感叹道。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趁着被圈禁中都之前,花天酒地尽享荣华富贵了!”
“确实,贝勒爷,崇祯皇帝用人如此,要是他以德世子督师,我等又岂能从容过江?”
图尔格也跟着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算起来,明国之中也就只有他德世子敢领兵于我大清野战,要不是史可法令其据守扬州,恐怕我等亦不能从容渡江,不过……”
将目光投向侯方域,图尔格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