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得破,兴许还要得益于我们取了咸阳呢!”
沛县义军不仅是面临着险路行军的艰苦,兵临咸阳城下时,劝降城内守军,也是担着天大的风险。
城内的守备力量整合起来,比之刘邦还犹有胜出,可正赶上子婴诛杀赵高,派人处置了赵成与阎乐。
而咸阳一直是由赵成与阎乐负责一切防备,毕竟是赵高为数不多得用的亲眷,腹心之地自然要交付给他们。
子婴拿下此二人后,更是有一大批赵高的党羽被一并清理,禁卫、城卫军、咸阳吏员都是乱作一团,而城外刘邦的具体兵力又不得而知,子婴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再加上,子婴知道民间百姓对征伐无度心生厌恶,他本身也不具备重整乾坤的能力,于是顺水推舟,献出了咸阳城。
此前的刘邦两眼都是珠光宝气,哪里听得进张良的规劝,找出了百种理由,就是不想离开内史郡。
张良一跺脚,转身愤愤的出去了。
刘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念:原本我也以为自己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可谁让我进了咸阳...
天下的累积都在汇聚在咸阳,秦室的搜刮实在是丰富了,刘邦迷失在了这里。
“不好了,张先生好像出走了,而且方向还是函谷关方向!”
接到侍从的禀报,刘邦是坐卧难安,急忙召集众将商议。
樊哙、夏侯婴等人自然是早早就到了,可田言却左等不来,右等不到。
派人去请,才发现校场田言扎营之处早是人去营空,只有几名留守之人。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起先所言的不是戏谈,而是真的不会留在关中。
“走吧,都走吧!”
刘邦发泄式的念叨,眼睛扫视着殿中一干将领,仿佛这些人也会离他而去一般。
“沛公,我以为张良先生未必是去投项梁了。”
夏侯婴心细,于关节处有不一样的发现,“张先生只带了一名随从伴当,家人仆从还留在咸阳,想必是别有打算。”
“他将搬回来的那些书看的比珍珠美玉还要宝贝,应当不会说弃就弃的的。”
“倒是田言,她的行踪颇为蹊跷...”
樊哙快言快言,受不了夏侯婴卖关子,“哪里不对,你倒是快说呀!”
“先前她说是久战师疲,义军兄弟们思乡心切,不愿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要过太平安稳的耕猎生活。”
“可她们离去的方向是褒斜谷旧道,那里直通汉中,如果她真的有意归乡,岂不是南辕北辙?”
“而且我曾私下接触过其人制下之军,想着总有习惯了军旅之事的将佐,等她归乡之日可吸收过来为沛公所用,没想到个个口风很紧,丝毫不为我的招揽所动。”
夏侯婴摇摇头,“之前只是感叹她治军之严,得军心之深,现在想想,他们肯定是另有打算!”
这边张良与田言的反应减淡了刘邦等人心头的喜悦,门外又传来了最新的军报。
函谷关破,因秦都失陷,函谷关守将苏角率众投降,项梁以之为先锋,大军迤逦朝着咸阳开进,如今,项梁与众诸侯驻军鸿门。
而在相隔内史郡的陇西,扶苏挂帅,蒙恬、王离副之,大秦的长城军团正昼夜星驰,目标也是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