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大都执着,数千年过去后刑天心中的恨与怒竟也没减少多少。
徐思远来到自己立的刑天庙中,小庙外的墙角已被岁月抹去了所有菱角,不少石头上都长出了苔藓,不过这小庙内部倒是干净整洁,有庙祝正带着信徒在清扫。
人族的战争从未停止过,所以战神永远受到尊崇。
“这位道长你也也是来拜神的吧,”那庙祝笑着迎上前来:“战神法力无边,定可保佑道长你逢凶化吉,我们这里还有免费的香火,我这就去为道长取来。”
也许是徐思远一身道袍起了作用,这庙祝亲自点燃三根长香递给徐思远。
“既然来了,道长你还是拜一拜吧”
“谢了!”
徐思远挥手,庙祝信徒等人全都陷入了昏迷。
徐思远来到神像前,不等徐思远有什么动作,那神像便睁眼低头道:“见过道长。”
身躯被镇压在常羊山下,头颅化作神像,有千万人拜他祭他,但是刑天仍有怒火未熄。
猛志长存,千年万年仍如昨日。
徐思远取出一酒壶,徐思远问道:“可还能喝酒?”
“怎么不能,”刑天笑道:“道长可以多给我留几瓶,凡人供奉的酒水实在是太过寡淡了些。”
徐思远又取出几瓶酒放在神像前,于是酒水成线,缓缓落入刑天嘴中。
酒水进入口中却又从脖子下流出来,但是在口中走过,总还是能尝出些味道。
“好酒,”刑天满足的笑道:“谢谢道长了。”
“不用谢,”徐思远看着刑天道:“香火还是替你洗去了不少的怨气,不过你的怒火却仍如汪洋。”
刑天开口道:“道长可是想要劝我不必这么执着?我一人身死是小,我巫族族灭是大,亿万巫族的悲呼仍在我耳边回响。”
“从未忘记,若等我脱困而出,我仍要杀上天穹,替十三位祖巫,也替我巫族讨个公道。”
刑天叹道:“悠悠苍天,不怜巫族,亿万巫族,白骨成堆,就连父神开辟的洪荒也成了地仙界。”
“道长你若是我,你可能释怀?”
徐思远不答,因为他也不能释怀。
刑天又道:“终究还是不够强罢了,若我够强,我巫族怎么能就这般灭亡。”
“都过去了,世上已无纯粹的巫族了。”徐思远开口道。
刑天问道:“但巫族血脉仍在人族中流传,道长你觉得拥有巫族血脉的人族可做得了那天帝之位。”
刑天头颅抬头看天,若有一日,他还想再上天穹,再战天帝。
徐思远问道:“无头可战,如今只剩头颅你可还能战?”
“能!”刑天大笑道:“一息尚存,永可再战!除非挫骨扬灰,不然我刑天永不言败。”
“你无愧战神之名,”徐思远道:“只是战神的道终究在战争之中,地府之中厉鬼恶灵无数,可愿去地府中走一遭。”
刑天沉默了片刻后道:“有些羞于见后土祖巫,巫妖之战我出力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