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知情识趣,点头:“我们正好要去下家,这事儿帮不上了。”
老者忙道不敢,又跟她约了一次,新家安顿好后一定去做客。
夜溪和竹子便要走。
鲲外婆眼巴巴盯着焜小灭,不舍,又不太好直言相留。
夜溪便提着焜小灭丢过去:“好好陪老人家。”
鲲外婆一喜,又恨不得拉着夜溪夸。
夜溪赶紧带着竹子走人。
就在他们在鲲鹏族消磨时光的时候,凤屠杀气腾腾回了家。
进了族地没第一时间回自家峰头,而是直接赶往离恨天。
岦桑当然知道自家孙子回来了,路上没少问他族里的事呢,见他如此,便知是去找茬儿,立即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在心里感慨。
孩子长起来可真快啊,这才几年啊,他孙子这腿脚快得他已经追不上了...本事长了,脾气也长了,今日怕是他要将事情往最大里闹了。
想到此,岦桑赶紧给自己一派发消息:要出事,赶紧来,离恨天。
凤屠就是回来闹事的,知道老爷子在后头追也没慢下一步来,一直飞到离恨天,俩眼珠子远远的咕噜咕噜的找寻起来,忽然一亮。
老东西,就是你!
一刻不停的飞过去,飞到族长爹面前才一个紧急刹车。
族长爹懵着呢,有人奔自己来他当然发现了,但来人是族人又没有杀意,且见他通红的脸似乎很急的样子,还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小辈,还以为是来通风报信讨好的,便没拦着。
这一没拦着,后悔就晚了。
凤屠就没想着理论,跟这种不分好歹不讲理的老顽固有什么可说?
因此,嘴一张——
“呸——”
这一口生化攻击!
时间凝固,所有人都望着这边,嘴巴张得像河马。
我的妈,我看见了啥?
呸完这一口,凤屠终于觉得轻松下来。
无他,这一口生化攻击他酝酿了一路了,老在嘴里含着能不累吗?终于吐出去了,舒服,爽!
酝酿了一路的生化攻击有些...大,因此对面那张老脸上被覆盖的面积就有些...广,从头顶晶莹的发丝到下巴底下的领口...很湿润,甚至还扯出几根银丝来...
后头才赶到的一众:...
岦桑默默抬手遮住了口鼻,喉咙里阵阵发堵。
糟心的玩意儿,不知道你爷爷我有洁癖吗?
与岦桑并肩的便是凤族长,见到这也是风中凌乱了,不知是先呵斥的好,还是先提醒他爹把脸擦干净的好。
后头云云众人僵住,震惊之下想张嘴,但...咬紧了牙关,呕——
凤屠手背一擦嘴,双手叉腰,开骂。
“老子呸你个四六不识五五不分的老腐朽,我家夜溪好心好意看我面子才帮忙,你丫的不识好歹不可理喻不学无术不知所云不伦不类不择手段不堪入目不识时务不成体统不识大体不可救药...不知死活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众族人:...他骂了几个“不”?
凤屠呼呼喘气,傲然环视,老子多有文采!
“你,你你,你这个——不肖子孙!”族长爹浑身哆嗦,凤凰毛都要哆嗦出来。
等等,老子为什么用“不”?!
凤屠鄙夷:“你个不正的别家屋头的上梁!”
呵,死搬成语谁不会,跟老子一样拆了组合活学活用啊。
别家屋头的下梁凤族长:“...”
凤屠还没结束呢,手一甩一个精巧的...荷包?丢了过去。
族长爹当然不会接,正要甩袖弹开,那荷包自己炸开来,褐绿色的浓雾迅速弥漫。
凤屠飞速后退,打出风诀往那边吹,哈哈狂笑。
“好好享受吧,这是最强臭屁虫的臭屁,一般二般的结界可挡不住,哇哈哈哈哈——”
开启了护身结界的众人:...老子擦你哟!
首当其冲,还没清理掉生化攻击的族长爹白头发白面皮白衣裳上,迅速被褐绿蒙蔽。
惨不忍睹啊。
凤族长痛心疾首的别过头:“我以族长的名义命令你,不把这个恶心人的毛病改掉,不准放他出门!”
岦桑沉重点头,回头就把这孙子倒吊起来打,可恶心死老子了,一百二百万年是别想入口任何玩意儿了。
凤屠还在哈哈哈:“敢给我溪儿没脸,老子让你没脸!”
国骂不止。
岦桑叹气,与凤族长:“准备准备吧,得打。”
凤族长冷笑:“先打你孙子。”
岦桑:“事后一起吧。这些天早就一触即发了,还要感谢他来打破呢。”
凤族长呵呵,我还得给他记功了?
这时岦桑体贴道:“不然你往后站。”
凤族长凤眼一厉:“我是族长。”
该大义灭亲的时候——他可以打别人啊。
“竖子,老夫今日定让你命丧当场,这离恨天,正好葬你!”
族长爹嗷嗷叫着追凤屠,凤屠哈哈笑着喊老杂毛。
岦桑脸一黑,离恨天葬他孙子?老杂毛,老子这就埋了你改改离恨天的规矩!
冲了上去,一出手就是杀招。
凤族长艰难的看了两眼,挥手示意身后众人上,打,往死里打——前提自己不要死。
喊凤屠:“你个熊孩子,赶紧解了这臭气,这么臭,还怎么近身。”
还怎么打。
凤屠哇哇狂笑着:“听族长令,除了那些沾染实在浓厚的,凤屠这便解。”
哇哇叫着往战团里钻,倒没人拦他,实在这臭气——这缺德玩意儿是凤凰吗?凤族在神族中最是高洁,这孙子是不是抱错了?
后头族长爹气得脸比衣裳绿,小兔崽子,故意不给老子解,当老子稀罕,等老子要了你小命后——
杀意浓郁,追着他的岦桑冷笑。
老东西,真以为老子不如你?憋在创世轮里不出的老乌龟,老眼里早放不下任何人了,不知道后浪推前浪前浪死沙滩上吗?你倒是没死,但,早浪不起来了。
凤族长在不远处打着,心惊胆战的往这边瞧,这一个两个,非得闹出人命啊。
“族长,于心何忍啊,老祖他年岁大了,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若与他翻脸,对他老人家是多大的打击啊。回头吧,父慈子孝多好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凤族长脸冷了下来。
他想到自己的兄长。
自己的兄长不止一位,没错,他是幺儿,他的上头,有五个哥哥的,但他们都不在了,早早都不在了,自己是仅剩的一个。
哥哥们怎么死的?只有一个是涅槃而尽,算是寿终正寝。而另外四位哥哥,二人牺牲在战场,二人失踪在未知神域的探险,皆不得善终。
假如战场早早关闭,假如创世轮没有出现过...
凤族长闭眼复睁开,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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