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容可掬的立在一旁,伸手就要拿桌面上的酒葫芦,冷不丁被曹军伸手一挡,“我这酒葫芦中尚有大半,就不劳老板娘费心了。”
那妇人笑嘻嘻的收回手,也不再劝,转身窜进厨房,不一会就托出一大桶酒来,又依次在曹军桌上放下一只大碗,一双筷子,随后切了两盘熟肉端上来。
那熟肉虽被卤得金黄,上面还撒了一层红辣椒,闻着就香气扑鼻,曹军却没有半点食欲,只是扫了一眼,马上挪开了视线。
心中腹诽道:“也不知是黄牛肉还是仁肉,老子是万万不会碰的。”
那妇人在一边还想帮忙筛酒,被曹军生硬的找个借口挡了过去,只得讪讪的笑了一声,撇下曹军独自去了后厨。
没想到后厨中,还藏着两个汉子,其中一人拿着刀,正在磨刀石上打磨,另一人抱着柴火守在灶台口,不断往里面添加木材,就等着水烧开了好下锅。
妇人瞧了两男子一眼,不耐烦的骂道:“行了行了,一边歇着去,别弄出了动静,惊扰了外面的人,这厮精明的很,怕是有些扎手。”
磨刀的男子嘻嘻嘻的笑道:“老板娘,你可从不曾失手,今日怎滴这般谨慎。”
烧水的男子也在一边搭腔道:“是呀,我这水都快烧开了,是清蒸还是水煮,可得趁早拿主意,厨房中的肉食都快用光了,明日做馒头的馅儿还没着落呢。”
妇人不爽的踢了一脚门边的柴火,故作凶狠的骂道:“由他奸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我孙二娘什么时候失手过?你们在后面睁大眼睛瞧好了。”
话虽如此,可妇人一想起曹军先前望过来的目光,心中就多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就仿佛……仿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对方看了个通透。
总觉得曹军的目光中带着一股玩味的笑容。
这让她有些拿不准。
在联想到对方身上的公门服饰,不免脑洞大开的嘀咕道:“这厮,不会是单枪匹马过来捉拿我们的吧?公门中何时出了一位这样的好汉?”
“不对,也有可能是一个自作聪明,赶着投胎的莽撞鬼。”
这妇人带着丈夫和两个小厮,在这十里坡开仁肉包子铺,已经营了好几年,栽在她店里的倒霉鬼也不知几多,从未失过手。
丰富的经验,在配上一副无色无味的蒙汗药,让她有了足够的自信和底气。
妇人立在后厨门口偷偷听了片刻,见前厅不见半点动静,心中暗暗疑惑,“这厮,怕不是不胜酒力,栽倒在外面了?”
话虽如此,做戏更要做足。
妇人打开灶台上的一口蒸笼,从里面挑了十来个肉包子出来,又用盘子装好,整理了一番仪容后,好奇的窜了出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汉子只是端坐在桌前,先前端上去的熟肉,送过去的老酒,都是一动不动的放在原处。
妇人心中一惊,故作好奇的问道:“可是熟肉味道太腥,不好下口?”
曹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满的回道:“这肉带着一股馊味,不知是几天前的存货,也敢拿出来蒙骗我。”
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很快被她压了下去,接着又问道:“这酒可是陈年老酒,客人为何不动口?”
曹军听后哈哈一笑,猛的一拍桌面,端着酒碗就向对方泼去,“你这贱货,当我是初出村头的愣头青?这酒中明明下了蒙汗药,如何能入口?”
妇人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把盛着馒头的木盘扔在一边的桌面上,后退两步,一脸的警惕。
曹军又从木盘中拿过一个馒头,从中掰开,指着馅肉中的几根毛发骂道:“这一小撮毛发,一看便是从小便处割下来的,还敢狡辩?”
妇人见曹军三言两语就道出了其中的秘密,知道对方八成是专门过来找茬的,索性撕破了伪装,从墙边的木架背后抽出两把短刀,熟练的耍了个刀花后,凶狠的架在身前。
先前忍了一肚子的鸟气,这会一并吐了出来。
“你这贼汉,从哪个疙瘩角落冒出来的,偏来我这儿寻晦气,简直是活腻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