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呢,从小没什么经营头脑,眼看着我爹要退居二线了,但我这脑子,他也不是经商的料啊,那三五个公司,到我手里,我早晚给他折腾成半个公司,这都算多了。
所以啊我有自知之明,还是在自己手里趁俩钱的时候,投资投资房地产,最起码那钱在我手里不贬值。
你别说,这些投资房地产我真是赚翻了,年末算算账,我竟然比我爹开厂子开公司挣得都多!
我在他跟前,老有面子了。我爹说还要跟我学习呢。
我说我哪儿懂这个啊,我都是委托专业人士投资的。
哥们儿,我现在就是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把我这金牌经纪人介绍给你,你们甄家家大业大,到时候可别欺负咱啊。”
甄景是被“我在我爹跟前老有面子了”这句话,一句戳中了心思。
他也想在甄启明跟前有面子。
他不想被家人,朋友,集团里那些目光闪烁的老头子们看做是不学无术的废物。
越到临近大学毕业,他就越不想搞艺术了。
他要搞钱。
多多的搞钱。
这一切都源于他突然在大四这一年觉醒的危机意识。
哥哥甄时比他大六岁,在他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哥哥就以“营业部经理”的身份,入职了家族企业的核心控股公司。
而这个“营业部经理”可不是白叫的。
甄时入职公司之后,每天忙到脚不沾地,是真的认认真真在做这份工作。
在甄景上大学这四年里,甄时已经掌握了集团大部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董事会的那帮只知道拉帮结派的老头子,自然知道应该跟在谁的后面。
他们那群人,脑袋里没有情谊,只有利益。
甄景至今还能记得那些人语焉不详的微笑,看着他跟着甄启明后面,坐进董事会的会议室,投以看小孩子玩耍的目光。
想到那些目光,他心里就暗暗发狠:
他一定要干一票大的,到时候让那帮势利眼的老头子开开眼。
“甄总,甄总?”
林霄越轻声呼唤着走神的甄景。
“甄总,您看。我想给您介绍的,就是这一块地。”
林霄越在上次那张“秘制地形图”的左边角落画了一个圈。
“这一块——根据我们的可靠消息——在六个月之后就会被划归到现在最火热的开发区。但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个消息。”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甄总,这就是我们研究所的特别之处了。这也是我们研究所的立身之本——我们有特殊的门路。”
林霄越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开。
“您如果现在入手这块地,到时候等真正的消息出来,你就等着收钱吧。不论是转手卖掉,还是自己找人开发,那都是一本万利。”
“我大概能赚多少?”
“我说了啊,一本万利。”
“你不要说这种形容词,我要的是确切的数字。”
林霄越的眼神冷了下来,眼镜片上似乎都闪着寒光:
“甄总,在我们前瞻事务所,从来不说形容词。我们只说确切的数字。我说一本万利,那就是一本万利。”
甄景开始心跳加速:
“那岂不是……”
“对,二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