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两年前的冬天,有一天下班后,他回到公寓,忽然想到有东西忘在办公室,偏偏又很重要,关系到第二天的拍摄工作,于是他忍着烦躁,开车回公司去取。
走到写字楼楼下,停好车,他习惯性地抬头一望,发现鳗鱼传媒那一层,有个办公室还在亮着灯。
这都快半夜十一点了,谁还在办公室加班呢?
他心里嘀咕着,锁好车,走进写字楼大门,乘坐电梯。
在电梯轿厢里也一直在想:
到底会是谁呢?今天走的时候,自己明明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关灯锁门的。
电梯升到鳗鱼传媒这一层,他迫不及待地走出轿厢,快步往亮灯的那一间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他愣住了:
房间是黑的。
刚才明明亮着的灯,就在自己坐电梯这会儿工夫,关掉了。
迟星宇莫名觉得有点惊悚,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进屋看看。
这间办公室的房间门是锁着的,他拿出工牌在门口刷了一下卡,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刚想推门,又有点胆怯,他想了想,环顾四周,正好看到旁边有个灭火器,虽然有点笨重,但总好过赤手空拳吧,万一里面真有什么,也好歹拿来抵挡一下啊。
迟星宇先去把灭火器取了下来,重新刷了卡,慢慢地推开办公室的房间门。
房间里静谧无声。
只有一些电脑屏幕的开机灯呈呼吸状闪烁着,不紧不慢。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却平添了一分默然的惊悚。
男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两只脚防备似的站在门外,随时准备逃跑,另一头,拉长胳膊,在门附近的墙壁上,摸索着电灯的开关。
平时很好摸到的开关,这时候因为他双腿还在门外,胳膊又不够长,胡乱摸索了半天,竟没摸到。
更令人害怕的是,这时候,走廊的声控灯,也因为超过了时间,而变暗了。
整个楼道,只有位于走廊踢脚线处的“安全通道”的绿色荧光牌在发光。
更黑了。
迟星宇被剥夺了视觉,索性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一步,终于够到了电灯的开关。
啪,清脆的响声过后,房间大亮。
办公室,空无一人。
迟星宇放下心来,自嘲似的瞧了瞧手中的灭火器,嗤笑一声,放松地吹着口哨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找到了那份需要的文件,又吹着口哨离开了办公室。
照例锁好门,关好灯,乘坐电梯离开。
走到写字楼的大门口,物业的夜班保安跟他打招呼:
“哥,这么晚下班啊,辛苦了。”
他懒得解释,扭头含糊应了一声。
再回过头,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迅速地从大门口横向穿过。
迟星宇有点懵:
这不是苗苗么?
她这么晚还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