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逮到一个空隙，两步助跑，腾空而起，张着嘴飞向货郎。</p>
货郎松扁担，要往旁边蹿，举胳膊挡。</p>
嗖~~嘭~~</p>
一条大狗在空中跟疯狗相撞，疯狗明显体重上吃亏，被撞飞，大狗落地又向前冲。</p>
另外两个没跳，它们在地面比跳起来的快一截，先赶到疯狗旁边，抡爪子便拍。</p>
你一下、我一下，就是不用上嘴咬。</p>
等跳起来的狗赶到，三条狗围着疯狗抡巴掌。</p>
疯狗想要哪个，哪个就躲开，疯狗刚要站起来，旁边一巴掌给拍趴下。</p>
周围的百姓看傻眼，头一回见到狗这么咬架的，你们三只大的怎么不下嘴？</p>
‘嗷嗷嗷~嗷嗷嗷~’疯狗真疯了，叫唤着在地上打滚要起来。</p>
可惜它体力不行，反应速度也不行，光挨拍，没有丝毫办法。</p>
“要活的。”接人的庄户喊。</p>
“拿渔网。”石老头吩咐，又对自己的守山犬说：“你们去。”</p>
又是好几条大狗参与进去，大家配合的很默契，不拥挤，也不给别的狗添乱。</p>
“这疯狗的疯病怕不是能给拍好了？”有围观的百姓出声。</p>
“疯狗是病，好不了，用不上多久也得死。倒是这群大狗厉害，哪里的？”</p>
“李家庄子的庄户亲自接人，李东主的人呗！”</p>
“保证是，不然狗哪能这般通人性。”</p>
“这是守山犬，一条能在洛阳宫中换个房子。白毛别怕，不咬你，哎！你是当不成守山犬喽！”</p>
一个带着一条也很大的狗的人在旁边说，他的狗尾巴上有一截白毛。</p>
现在他的狗在努力地站在他身前，却瑟瑟发抖。</p>
站在他前面，意味着有危险愿意替他去挡，害怕确实害怕，明知道干不过。</p>
好在它比被吓得摇尾巴和肚皮朝上的狗强，至少没妥协。</p>
“散开。”一个村子的猎户抛出去网的时候喊。</p>
一群抡巴掌的狗伴随着声音突然散到周围，疯狗终于起来了，在网里一冲，网缠到身上，除了叫唤和乱咬，根本跑不出来。</p>
几个人开始处理被网住的狗，再套一层网，准备东西挡住狗嘴。</p>
石老头领一条狗来到白毛近前，白毛后腿一滑，又连忙站好，抬着头，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p>
石老头领着的狗也往前上一步，白毛身体急速颤抖，突然它‘嗷嗷’两声叫唤，再上前一步，不哆嗦了。</p>
“瞧着九个月了，当守山犬养，差点叫你给养废了。好狗！还能长，退！”</p>
石老头前面的话对人说，后面对狗说。</p>
他的狗往后退两步，一声不吭。</p>
白毛呼吸急促，舌头伸出来散热，继续站着。</p>
其他的守山犬凑上前，互相闻一闻，不长时间，白毛开始在别的狗旁边转来转去。</p>
“一起去李家庄子，恭喜！”石老头露出笑容。</p>
“多谢，你是……”白毛的主人哆嗦了，激动的。</p>
他知道面对守山犬，自己的白毛上前的两步有多艰难。</p>
其他守山犬过来闻，代表认可，不然人家理都不理你。</p>
“年轻时不懂事，在山上瞎跑，搭进去了好伙伴，果然瞎一只眼，别人就叫我……”</p>
“京兆石瞎子？”白毛的主人说出五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