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这把壶平时一直在你房中,那日给宇儿送酒食,本已在酒库用铜壶装好,为何专门改用这把?”
“您什么意思?这把壶有塞,路上携带方便。”
“是你让换的,还是另有他人?”
“是,是......”吕嫣回想当日的情形。
卫婉匆匆忙忙跑来找她,说夫君被罪下狱,她一下子慌了手脚,恰巧哥哥也在身边,三人就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先去“探监”,了解一下情况。
酒是哥哥去取的,饭食是自己亲自安排做的。一切准备妥当,是哥哥建议换个酒壶。
“嫣儿,你好好想想。宇儿就是死在这把壶上。那奸人就是把砒霜涂在壶塞内的。”王静嫣轻轻劝了一句。
“啊!不可能啊!哥哥与夫君情同手足,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吕嫣还是不敢相信。
“我们也不愿相信。可那天能接触到这把壶的只有他。而且,在那之前,他还从吴章这里骗了砒霜,刚才两人已经对质了。而且,我刚刚试探了他一下,他一见到这个壶塞,就紧张得要命,语无伦次。现在,你还觉得我不应该带他去大理寺吗?”
耿小凡彻底“击溃”吕嫣。
“可他为什么?他一定是受人威胁,迫不得已!对了,卫侯!一定是卫侯要挟他!”吕嫣扑通跪倒在王静嫣面前,开始痛哭。
“我相信,他是受人指使,很可能是卫侯,可证据呢?”耿小凡感觉应该能从吕嫣这儿得到更多的线索。
“让我去见一见我哥,我去劝他,让他如实招供!母亲,母亲,您能,能原谅他吗?呜呜!”吕嫣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要求过分了。
“嫣儿,你怀着身孕,切莫悲伤了。不要再管这里的事,回去休息吧。”王静嫣心里也五味杂陈,她能体会吕嫣此时的心情。一个是自己亲哥哥,一个是自己丈夫。
“给你哥哥写个口信,我带给他。只要他如实招供,但凡有一丝可赦之处,哎!我酌情发落吧!”耿小凡叹了口气,虽然早想到这个结果,可如何处置,他还真没想好。
“你酌情发落!你如何酌情?就算其情可悯,其罪也难饶!”王静嫣忍不住起身了,杀子之仇,怎能不报!
“静嫣妹妹,既然其情可悯,其罪就可以酌情恕。你不要忘了根本,抓住幕后真凶才是关键。”耿小凡见王静嫣激动,赶快劝了一句。
他一声“静嫣妹妹”让一边的吕嫣惊得瞪大了眼。
“小凡哥,我乏了,家里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处置。宇儿一案有劳你多费心了,如何结案一定提前知会我一声。不送你了,请自便。”王静嫣也得回去静一静,理一理思路。
“母亲!”卫婉见王静嫣打算撒手不管,不顾一切在她面前跪下了。
“求母亲可怜可怜我,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要让我再失去哥哥!但凡有一丝生的希望,万望母亲开恩!”
“我可怜他,谁可怜我!”王静嫣叹息一声,弯腰扶起卫婉,毕竟她还怀有身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等耿大人查明了,再议吧!”
卫婉挣扎一下,又转身扑向耿小凡,“大人!”
“王夫人,你现在最关紧的是保重身体。这件事,你别再插手了。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都有自己的命。有时候,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耿小凡也无奈地劝了一句,他也很为难,这种事怎么能两全。